秦復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国子监去,手中把玩蓝丹送他的一个小药囊,里面是驱蚊虫的草药。
这是蓝丹特制,往年佩戴,即便夏日野外也不会有蚊虫靠近,草木香清新。
从这个方向回国子监有条捷径,秦復也走习惯的,直接拐进巷子里。
巷子没灯,月光被山墙遮挡,巷子里昏暗。
他哼着小曲,刚走到巷子中段察觉巷子前后有异样,抬头看了看山墙,跃身上去。回头便见到巷子前后好几个人,有的拿棍子,有的拿绳子,有的拿麻袋。
呦,这是想套他麻袋打闷棍呢?
两头的人将巷子看了个穿,没见到有人,全都一脸懵,抬头朝山墙上看,也没见人。
钻墙里了吗?
两头人刚汇聚到巷子中间,头顶上传来声音。
“嘿,兄弟,看这里!”
所有人都昂头朝上看,只看黑乎乎的东西从上空坠落。所有人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降落的东西从头淋到脚,臭味刺鼻。
两个人恶心地当即呕吐。
秦復在山墙上取笑:“水沟里臭水味道如何?”
邵锵手中棍子指着秦復昂头大骂:“秦復,我迟早弄死你。”
“邵公子,我劝你做个好人。”
“你……你等着!”
秦復:“那你可要往后排了,有人已经预约。”说完站起身,“你们自己玩吧!”转身跳到山墙另一边。
邵锵抹了把脸上的水,臭味让他作呕,他恨恨地又将秦復骂一遍。
秦復回到国子监,程维扬和黄孚立马过来询问他今日去哪里,他们在程府等了一天都没见人。
秦復借口搪塞过去,询问他们程大人今天都讲了什么内容,让他们给自己说说。
二人也借着给他重复的机会,将内容又温习一遍。
次日课堂上,秦復和邵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復捏着鼻子,扇着风嘲笑:“洗干净了吗,这么臭!”
其他同窗不知道昨夜的事情,以为秦復指上次邵锵在课堂连环屁的事,都忍不住笑起来。
若不是几名监生拦着,邵锵要冲过来对秦復动手。
随后每次上课,邵锵都看秦復不顺眼,秦復没心思和他纠缠,他得把所有精力都收回读书上。
无论怎样下个月月评他得考进二等,先过眼前难关。
若是真被陛下杖责,他岂不是跟那个跳城墙的陈瑾一样凄惨,一个多月还在府中养伤。
所有心思都放在读书上,时间过的比较快,转眼便到了六月初。
月评前一天,秦復盘腿坐在椅子上,面对桌子双手合十。
萧缨问他是不是又在忍饥挨饿。
秦復微微摇头,“我在拜文昌帝君。”
萧缨走过去一瞧,嘿,面前摊开的纸张不是文章,而是文昌帝君画像。
黄孚和程维扬一听,立马过来,也很虔诚地参拜。
萧缨在一旁很扫兴地道:“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哪有那么灵。”
话音刚落,脑门就挨了一核桃。
“心诚则灵。”秦復说完问左右黄孚和程维扬,“你们心诚吗?”
“必须诚!”
“那就灵!”
萧缨看着三个中邪的人,无奈叹了声,转身出门去。
第二天月评,秦復临出门前又对桌上的文昌帝君拜了拜,祈求文昌帝君让他这次月评入二等。
到了考场,拿到考卷,秦復依照习惯通览整张,展开到最后,是一道策问,针对极乐教侵扰百姓之事。
这……若说皇帝没参与这张考卷出题,他绝对不相信。
极乐教之事在临成府闹得比较大,官府围剿两次,剿灭的都是不起眼的小分舵,对极乐教来说不痛不痒,并没有造成多大震慑。
极乐教十几年前被镇压后,总坛搬迁,如今尚不知在何处。捣不毁老巢,极乐教随时能够死灰复燃,想铲除只能连根拔起。
他上个月去信,让沈楼主寻找极乐教总坛,调查极乐教主要掌事之人,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皇帝参与到这次月评考卷中来,大概也是想看看如今国子监内的监生是否能够有可用之才。
秦復自上次老爹给他分析武林和极乐教,教他如何处理此事后,倒是有了经验和一些心得。
答题时,他一方面从朝廷官府的角度出发,一方面按照老爹的思路从江湖人视角出发,将二者结合。
考卷答完,秦復反反复复又检查几遍,最后才交卷,此时考场内的考生已经所剩不多。
走出考场秦復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整张卷也就最后一道策问自我感觉答得还可以,前面的题目并没有多出彩,这个结果上二等希望不大。
次日休沐,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