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白露将至,晨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中,将床上躺着的女子包裹其中。
屋外院中的梧桐树尚绿,还有鸟雀停在上面,它们看着屋中的女主人,叫了几声便都飞走了。女子动了动眼皮,仍未醒来,过了片刻,猛地睁开眼坐起来,随后下床走到桌子旁顺便将头发高高扎起。
看着桌子上的铜镜,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环顾四周,内榻架柜齐全,摆设整齐,色调淡雅,雍容大气,铜制的香炉飘荡出袅袅的香气,是栀子花的味道。看着古风样式的建筑,以及铜镜中的自己,愣在了原地。
镜中的女子身着红衣,一双丹凤眼,翘鼻挺而直,头发是纯粹的黑,面容透露着端庄大气,而眼神中却有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镜中的模样确确实实是女子自己,是墨阡兮本人,但是和墨阡兮不一样的是留着长发。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她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自神经传入大脑,墨阡兮仍不相信,快步走到房门前将其推开,院子很大,脚下玉石台阶,两旁坐落着的梧桐树早已成荫,东西厢房的四角由红柱支撑着……
看着眼前景象,墨阡兮又快速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了……
她转过身,很快接受了这一切,在准备进屋时,忽然闻到一股……腐臭味?
墨阡兮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四周,闭上眼仔细寻找气味的源头,这座府不是很复杂,出了垂花门,最后在南书房找到了气味的源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推开门,一具苍白的尸体赫然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身下的血迹染红了不整的衣衫,手中还紧握着什么东西……墨阡兮向前一步,想看清她手中的东西,就在此时,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和沉重的开门声,一群人闯了进来。
屋内的丫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见到众人先是一惊随后又看见屋内的尸体,默默往墨阡兮身后站了站。墨阡兮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看向来的一群人。
为首之人身穿深蓝色劲装,腰间缀着一枚白玉佩,刚进来便指着一只脚已经跨进南书房内的墨阡兮:“就是她,墨……”那人顿了顿,“三公主!就是她害死了四公主!还有她那个丫鬟枫雪!”他身后之人都看着墨阡兮,窃窃私语。忽然被点名,枫雪一愣,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墨阡兮感觉他是想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忘了自己叫什么。
但她确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三公主。
站在那人身后,身着黄色龙袍的皇帝往前一步,越过此人,他眉间紧皱,墨阡兮被他盯得不知在,她转过身,刚准备开口,皇帝便气愤道:“混账!见了朕还不行礼!”
墨阡兮本不在怕的,但似乎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让她猛地跪了下来,她想着,原主很怕皇帝?但转念一想,也是应该的。原主一看就不受宠,眼前这个父皇对原主应是态度恶劣。而躺在南书房的尸体应该是四公主,也是不受宠的,刚刚皇帝开口第一句不是关于自己女儿的死活,而是自己的颜面。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昭熙,可有此事?”
昭熙?是在叫我吧?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刚才看了,四公主是死于侵/犯,凶手应是在期间失手杀害了四公主,是男子所为,她身为一个女子不会是凶手。
墨阡兮站了起来,看着皇帝和身穿深蓝色劲装的人,眼神多了几分凌厉:“敢问证据在哪?尸体确实是在我府中被发现的,但你如何证明我就是凶手,而不是被人栽赃的?”
那人显然被她的气势吓住,反应过来,准备再度开口时,墨阡兮对皇帝行礼,率先道:“父皇,儿臣恳请亲自调查此案。”
皇帝看着她,和以往那个只会唯唯诺诺讨好的自己的三公主不同,他面前这个三公主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气势,好像她只要站在那就赢了。这种感觉让皇帝很不爽,他龙袖一甩,转过身:“行,四日内,必须给朕查出凶手!”说完,带着一众来看热闹,在他眼中连废物都不如的下人离去,留下身穿深蓝色劲装的人站在原处,怔愣了几秒后,快步跟上皇帝。
一直待在墨阡兮身后,没有存在感的枫雪开口道:“昭熙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四公主怎么死在昭熙府了?”枫雪大概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但是四公主的尸体为什么会在昭熙府,她不明白。
四公主的尸体出现在昭熙府,显然是栽赃,而刚刚诬陷她的那个人,墨阡兮直觉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但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原主三公主也参与其中。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布局,那个人一看就莽撞愚蠢,不会是主谋,那如果原主也参与其中,会是主谋吗?
不会,墨阡兮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原主在皇帝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还不受宠,这样一个弱女子应该不是主谋,大概率也不会是凶手。
“昭熙殿下……殿下?”枫雪见墨阡兮一直低头,以为是被皇帝吓到了,安慰道,“殿下不用担心,皇上生来便这样,只是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