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如果告诉你,我更担心你连书都不能安心地读。那样的话,哥哥岂不是害了你?”
“呜呜呜……”沈竟夕哭得更厉害了一些,都这种时候了,他还为她考虑。
他任由她在胸前哭泣,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拥着她,默而无声。
良久才说:“你追车的那天,许少诚带我去医院做配型。后来他们骗我说不适配,想让我安心高考,等高考结束,他才又过来带我走,”
沈竟夕反应过来:“所以你们高考完,我去找你的那天,你才知道自己适配?”
他点点头:“这大概是许少诚做的最像人的一件事吧。”
就算他不说自己在京过得怎么样,沈竟夕也能想象得出,他抵京之后,会见到许晨的妈妈,那个当初逼得他母亲离婚的小三……明明是仇敌,却要救仇敌的儿子,人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怪不得她跟他联系,他的回复总是很少,语气也很淡。
后来干脆就没了联系。
……
他胸前的衬衫已经被她哭湿了,沈竟夕想到了什么,吸着鼻子问他:“那么打动员剂,动员造血干细胞要打很多天吗?”
“打了四天。”
“疼吗?”
“不疼。”
“说不疼,肯定也是假的。”沈竟夕咬着唇,泪眼看他,“平时打个针都疼,注射寻常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怎么会不疼?”
他捧着她的脸,手指抚去了她的泪痕,微微地笑了笑。
“真的不疼。”他岔开话题,“不哭了,去吃蛋糕好不好?”
*
沈竟夕去洗手间洗了下脸,调适了一下呼吸,走到客厅坐下。
他倒极有兴致地端着她的蛋糕:“来吧,哥哥喂你。”
看着他上扬的眉眼,微勾的唇角,沈竟夕感觉太过于暧昧,摇头道:“我自己吃就行。”
他好像并没打算放下,直接叉了块蛋糕,递到她嘴边,眉梢挑起:“吃一口?”
彩虹蛋糕都送到了唇边,沈竟夕只得张口,抿进了口中。
他一手端着盘子,一手伸过来,吓得沈竟夕往后退,他笑:“嘴边有残渣,帮你擦掉。”
他擦了下她的嘴,动作很亲昵,又问:“要不,再喂你吃一口?”
沈竟夕猛摇头,接过了他手里的盘子:“我自己吃就行。”
“还挺嫌弃。”
吃着蛋糕,问她:“今晚睡这儿吗?”
“我明天早上前两节有课,得回去。”
“行,那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九点多,许渡送她回学校。
路上,沈竟夕有些累,眯了一会儿。
心里沉下来,想着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只要说服家里就好。
车子停在校门口不远,他也走下了车。
沈竟夕道完别,正要走。
“夕夕——”他叫住了她。
“嗯?”沈竟夕看他。
“今天哥哥生日。”那双漂亮的眼睛,在路灯的照射下,反着幽深的光。
“嗯,怎么了?”沈竟夕隐隐知晓他要说点儿别的东西,她害怕他说出自己接不上的话来。
“你除了生日快乐,就没有别的好听的话想跟哥哥说了吗?”他眼皮阖了阖,眼里的光也消失了。
沈竟夕顿时滞住。
原本有的,但临时变成没有了。
他的笑里带了几分无奈:“哥哥以为,你有别的话想说的,期待了一整天。”
唉,这种情况,她能说什么?她连眼睛都不敢回看他,撇了一下头,沉默以对。
“或者说,哥哥以为这个生日,你除了送我礼物,陪我吃饭、吃蛋糕,还有别的东西要给哥哥。”
沈竟夕的声音变得很小很轻:“什么东西?”
“比如说,名分。”
沈竟夕愣住,呆呆地看他:“名……名分?”
名分什么的,也能这样要啊?
“啊,名分。”他肯定地说,唇角微勾,双手也扶住了她的肩膀,“没名没分的,哥哥总觉得自己是在耍流氓,想亲你一下也不敢。”
为什么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说得自己委屈又无辜,还很冤。
明明他主动牵过手了,也拥抱过了,反而弄得她好像是故意要吊他胃口。
可是,名分这种东西,是她现在就能给的吗?
背着父母先跟他确定了关系,万一爸妈不同意呢?或者他们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呢?她也很挣扎。
见面前的女孩呆呆的,像是被吓到了,英姿清发的男人终是不忍心,收了收嘴角:“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么不经吓,时候不早了快回学校吧。”
“哦。”
沈竟夕内心幽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