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是这个广场的一道风景,沈竟夕的包里也时不时放着鸽食。
也许是许渡太帅,吸引了那几个女生的注意,不时朝他望去。
沈竟夕咳了一声,他回过头,笑:“这么快。”
“嗯,给。”把手提纸袋递给他。
他接过纸袋,取出手办,发现外壳是原装的透明塑料盒,有些意外:“没包装一下?”
沈竟夕更意外:“需要精致包装吗?”
以前送他礼物,他还嫌弃她包装得花花绿绿,说还不是得拆开?现在却讲究起来。
“倒也不必要,是以为你会包装。”
沈竟夕弄不懂这人的想法,只问:“喂鸽子吗?我带了鸽粮。”
“你还带了这个?”
“网上买的,知道你在这里碰面,顺便带了一些。”
这厮极有兴趣地接过装了鸽粮的塑料小袋子,蹲下身去喂鸽子。
他的袖子挽了半截,凑近细看,他的手腕、手掌、手指的线条修长而流畅,手腕和手背上的青筋血管十分明显。
怔愣一秒后,沈竟夕心里冷哼:有意思,鸽子喂鸽子。
偏偏他还穿了件灰衬衫,跟灰鸽子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鄙夷的眼神被察觉到了,许渡忽地扭头,窥见她眼睛流露鄙视:“在想什么呢?你不喂?”
沈竟夕:“在想,许渡哥,你还蛮像鸽子的。”
许渡:“……”
“我是说衬衫,鸽子灰。”她憋着笑说道。
蹲身姿势无比优雅的男生,嘴唇无语地动了动,咬牙道:“行,我今儿当鸽王。”
他应该听懂了她的揶揄,像是心照不宣,沈竟夕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爽感。
喂完鸽子,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掌。
“鸽子喂完了,带我参观你们学校其他著名景点吧。”
走在校园路上,沈竟夕问他:“最近在找工作?”
“嗯,再不落实工作,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清大的。”
“那是落实了?”
“还没,在选。”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是人挑公司,而不是公司挑人。
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校园里的绿树葱茏,斜阳的光照过来,想起十三岁那年的下午,在栽满香樟的路上遇到他和向衡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七年。
那个当时偏头回看向她,有着清澈明亮眼神的少年,而今即将步入社会,参加工作。
他吱声:“怎么不说话?”
“一时没想好说什么。”
“你以前是个话唠,怎么这会儿文静起来。”他散漫地笑,“你这样算不算冷落我这个特地过来的访客?”
“那你来说不就行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负气。
然而下一秒,沈竟夕的头发忽然被他薅了一把。
“小鬼,我发现你性子倒是变得不小,说话也有棱角了。”
沈竟夕:“我没变,只是长大了。”
说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同一时间他也看过来,两个人视线相撞。
他的眼神依然明亮有神,只是清澈背后仿佛藏了一丝隐秘的东西。记得以前他的眼睛总好像闪烁着星星,嘴角带着几缕少年意气风发的笑,让人多看一眼,都会不知不觉着迷,现在确实,收敛了许多。
所以,不仅仅是她有了改变,他也变了。
两个人同时愣了会儿,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人不适,沈竟夕低垂头,说道:“到晚餐时间了,我请你吃我们学校的食堂吧。”
“行,带路。”
沿途问他有没有跟向衡联系,他说没有,打算找个时间再跟昔日的好基友联络。又说毕业后,会先回趟白霞,给妈妈扫墓,再回京工作。
沈竟夕想起个事儿,说道:“向衡哥哥的妈妈也去世了你知道吧。”
“……现在知道了。”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我也很少跟他联系,但是前年过年时,偶然在街上遇到了他。”
“还有,他妈妈的墓园跟你妈妈的墓园在一个地方,我外婆前年走的,也在那儿。这两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妈妈去扫墓,会顺便帮她们一起扫一扫。”
沈竟夕说这话的时候,只是阐述事实,并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像是不想把氛围弄得太伤感。
但许渡仍旧免不了嗓音低低地说:“是么,谢谢邓老师了。”
沈竟夕只好转移话题:“我带你去个食堂,尝尝广受好评的肥牛或者无骨鱼吧。可惜你上个月没来,要不然能吃到青团,香草冰淇淋口味的青团非常绝……”
高大的男生站在她身边,微微侧低着头看她,听她絮絮叨叨地念着,嘴角终挂起了笑:“那我明年再过来品尝。”
“可以呀,”她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