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真的想要好好照顾纳兰迦的话,起码会每周给他放个假,或者试图让他参加一些夜校之类的地方,起码不要荒废了学业和社交。她知道,她自己都想过去那样的学校去,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对纳兰迦那么在意也并非是多么喜欢他,更多的还是那种占有欲。她知道父亲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不知所踪的哥哥,母亲性格懦弱,虽然这两年因为女儿支棱起来而好了很多,但是在过去,无论是丈夫还是儿子,排序也都在梵妮之前。
梵妮从未得到过“最重要的人”这个位置,直到把纳兰迦带回店里。她享受着纳兰迦带给她的幸福,但是却没有好好为那个孩子打算过,甚至下意识的潜移默化的就把他困在那家小小的店铺了。
说不好遇到她到底是不是好事,梵妮深吸一口气,如果纳兰迦不讨厌她的话,或许那些道歉也像是带着落叶的秋风一样,有些冷,带着一些干瘪的杂物,但是它不会伤害谁,甚至回头看去,还带着一些美感。
但是纳兰迦讨厌她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想起涅罗先生。非要说第一个打破她的牢笼的人,那一定是涅罗先生了。如果临行前他没有点醒梵妮,或许梵妮依旧把外出工作这件事作为回来继续开店这件事的途径。不过现在她真的不在意了,开店不开店也无所谓了,只是不想因为那块地又跟父亲起争执而已。
这两年也没联系,都不知道人搬家没有,也或许都不认识她了?不然的话找他话疗一下应该效果显著的。
吸了吸鼻子,梵妮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渗出来的一点眼泪,想着或许是应该提前结束假期了——啊,或者邀请艾丽娅来玩几天,她也跟着松快几天才对。
因为开销不大,这些年也攒下一笔存款,又去自家被清理一新现在只栽了一些花木的地上去看了一下,后半段还有没清除干净的房屋木质框架,都烧黑了,几乎被花木淹没了。
她站在这块地前面,想着或许重建起来租出去也不错,这边位置还不错,应该是门不错的生意。
同时,有点胆怯的纳兰迦站在一栋白色的四层大楼前面,看了一眼左边的人,又看了一眼右边的人,犹豫着不敢动。
“去问。”福葛推了他一把。
纳兰迦垂着头走到门前,看向已经盯着他们看了好久的门卫:“你好,我想找一下梵妮·萨利小姐,我叫纳兰迦·吉尔卡。”
门卫歪了一下头:“真不巧,她昨天一下班就休假回家了,或许你应该来之前打电话问问她。”
啊?
三个人懵逼,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大清早的跑过来干什么啊!合着昨天夜里就已经都在那不勒斯了嘛!
有耐心如布加拉提都微微垂着头,眼眶被头发的阴影完全挡住了。福葛更是无法忍受,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混蛋!我再让你拖着——我再让你拖着——别跑!你还敢跑!”
不那么理亏就跟你对打了,就是理亏才跑啊!
虽然拖着也不是没有理由,曾经躲躲藏藏的老板疯疯癫癫成了随机NPC,自然要有新人上位。倒也乱了几天,不过黑手党嘛,还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乔鲁诺是完全没想过自己干的,他一直觉得布加拉提会自己成为新老板,但是布加拉提拒绝了这个职位:“我并不想这么做,乔鲁诺。我不耐烦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打交道,也不想被杂事包围着,连自己街区的弥撒都没空再去。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来做好吗?”
什么叫天降馅饼啊!之前还担心过之前不少人都知道的暗中跟前任老板对着干的涅罗小组会来添麻烦,谁知道宣布了乔鲁诺要成为新的教父后的第三天,加丘带着梅洛尼、伊鲁索和霍尔马吉欧来跟新教父效忠了。
人多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人差不多走完了,布加拉提难免问一句:“涅罗呢?”
“他让我转告教父,希望教父接受他的辞呈。”
倒也行吧,不添麻烦就是好事。
总之热情内部的事情处理了个差不多,乔瓦尼的遗愿总该被完成了吧?对这件事最上心的一直是福葛,在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他并没有提起乔瓦尼认为自己对不起纳兰迦这件事,也没提过梵妮·萨利这个名字。
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并不是很难查的东西,尤其是梵妮是近几年都挺少见的家伙,轴的让警察们都刮目相看的程度,时隔两年都记得她。在警局没人会说实话,离开那里,一根烟两杯酒就拿下了这个趣闻。
所以当初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的背叛,真正的朋友梵妮非但没有背叛他,还一直试给他翻案来着;真正把锅全都甩在纳兰迦身上然后跑路的,是他曾经的那群朋友,如同梵妮所说,他们并不是好人,做出这些事情倒也不奇怪。
反而是后面的事情,确实需要纳兰迦去道歉才行。
梵妮家的店铺,就是他那些坏孩子朋友点了的,找到那些人倒也不难,当事人来回顾这件事自然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