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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妮用贴边条死死勒着这家伙的脖子,她用尽全力的往后拽,膝盖顶在他的背上让自己尽量不要跟他靠得太近。那个家伙猛烈的挣扎,但是他前面只有光滑的墙壁和走廊,根本没有着力点。仓库墙壁倒是有个拐角,伸手探到了的话,他就能把自己拉到前面,让梵妮保持不了现在的姿势,从而放松脖子里的带子,但是他后仰的姿势和被勒的越发没有力气,根本挣扎不过去。
她拽的太死了,手都被贴边条勒的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这家伙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梵妮不知道是紧张害怕还是太用力,整个人都在颤抖,但是依旧一点没卸力,一直到对方一动不动,甚至刚不动弹了她都没松手,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自己都没力气了才松开手。
双手颤抖着,小臂和手背上还有对方挣扎的时候留下的痕迹,被抓破了好几个地方。
——没有呼吸
——没有心跳
他确实死去了。
梵妮喘着气靠在墙上,抹了一把才因为放松和后怕下来的眼泪,感觉自己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才扶着墙壁慢慢下了楼。外面已经黑透了,街上只剩下了路灯的颜色,附近的店铺都关门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是开着的,锁头也没有被破坏,这个人有她店铺的钥匙,他不是像试图打开仓库门钥匙那样用小工具撬开的。
松开手,门又合了回来,她深呼吸了几次,要怎么处理那个家伙?似乎是冷静了,但是冷静的不多,楼上忽然传来一点动静,她吓了一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窜出了店里,脑袋一片空白的朝着一个方向跑。
午夜的冷风划过她的脸颊,她跑出去好久才想起来是楼上有一块楼板有点松,而且莫名的反应迟钝似的,踩过去好一会儿才会嘎吱一声又翘起来。她站在街上,又擦了一把眼泪,确认了一下位置,朝着某个方向去了。
她只来过这里一次,且都没进屋,把东西给人送到门口就走了。现在人在不在,会不会帮忙一概不知,可她只能求助里苏特·涅罗了。
说是街上归了别人管,可是那位新来的先生她都没见过,那位先生也没带着人挨家挨户来收过“税金”,她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人。
太黑了,楼道里的涂鸦都看不到了,她摸索着上了楼,在三楼的某一户停下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敲了敲门。几乎是立刻,门就被打开了,涅罗一看都很清醒,光着上半身十分警惕的看着她。
啊——他这样的人,或许她站在门口他就发现了。只不过不确定她要干嘛,所以埋伏在门口了。
“涅罗先生....”梵妮看到这个唯一可以帮忙的人,又一次哭了出来:“我....我杀人了....”
你?就你?里苏特的脸上的疑惑显然就是在表达这个意思,然后他伸手把她带进屋里:“怎么了?”
进屋了以后,他依旧没开灯,拽着她的上臂把她按在了沙发上:“缓一下,你要干嘛?”
“小偷...是小偷来了....”梵妮哽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她尽量让哭泣不影响自己说话,她感觉现在自己说话和脑梗过的父亲一样了:“他,有我的——我的钥匙,我不知道,我在楼上睡觉.....被吵醒了,就用,用布条,把他...勒住了....我没想.....”
“好了。”里苏特打断了她,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了,别说了。他还在你店里?”
梵妮点点头,又摸了一把眼泪:“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办了....”
这对于里苏特来说有些太过于简单的事情,处理尸体。最难的部分她自己已经完成了。虽然她看起来糟糕的不行。里苏特的视线在她的小臂和手背上看了一圈,然后去穿了一件上衣,套上鞋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把他处理了。”
“谢谢....”梵妮都想给他跪下磕一个了,明明之前还耽误了人家的事情,现在还要带着这种麻烦上门来求助。
他没再说话了,拿着车钥匙去开了车子,这里距离裁缝店开车只要几分钟,车子停下之后,他站在门口推了一下,门没锁,他直接走了进去,梵妮犹豫的功夫,里苏特已经把人扛下来了。
啊....梵妮张着嘴看着他把人丢进了后备箱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可尸体不在了,她却感觉更恐惧了,坐在楼下都不敢上楼。楼上又传来那块地板迟钝的声响——嘣的一声,成功的让梵妮又吓了一跳,然后她立马逃出了店里,蹲在门口不知所措——这次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
然后那辆车又开了回来,里苏特从车上下来,蹲在了她面前:“你还有什么难处?”
“我....”现在还有什么难处?有倒是有,但是可以说吗?反正是你问我的:“我不敢上楼....我不敢睡觉.....我害怕....”
里苏特想一想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感觉,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