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蓝锦袄,手里揣了个暖手炉。
虽已经年过四十,在荣王府金尊玉贵得养着,面容姣好,瞧着不过三十出头。
郁阙的婆母王氏声声哭诉,“子絮他糊涂,如今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了,王妃娘娘,小姑子,子絮从小就敬你爱你,你能不能让荣王殿下想想法子,去御前求求情......”
“子絮是我亲侄子,二嫂你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救他。”荣王妃道,睨了一眼边上的郁阙,“子絮媳妇,你明知子絮性情耿直,平日里也不规劝规劝!”
郁阙只能垂首站立,闷声不语。
郁家百年世家,祖上曾出国两任太师,本朝重文,当年郁家的声望远远高过庄国公府,只是她父亲并未考中科举,如今只在太常寺任一闲职。
郁阙道:“婆母,言官入牢狱是常有之事,夫君递折子前便已经嘱咐我,倘若出事,不可轻举妄动,我朝不杀言官,婆母不要过分担忧,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荣王妃惊呼,“静观其变?你怎么说得出口!我当初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如今出了事,这岳丈家一点助力都没有!”
郁阙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王氏心急如焚,“子絮自小读书,没吃过苦,在刑部大牢里还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小姑子你快想想法子吧!”
“出门之前,我已经找王爷商议过此事,陛下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每日朝会之后便回寝宫休息了,不接见近任何人。”
说穿了荣王与皇帝并非一母同胞,不受皇帝待见,如今也不过当个富贵闲人,手上并无实权。
王氏一听,愈加心焦,“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嫂嫂关心则乱。你说该怎么办?既然开罪了萧丞相,那就上门给人家赔罪,他总归会给荣王府还有庄国公府几分薄面。”荣王妃道,“正好我府里刚采买来两个江南瘦马,原本就是王爷用来笼络萧默的,按照他的喜好采买,我让给嫂嫂如何?”
王氏顿时觉得有希望了,连连点头,“好好好,上门给人赔罪,只求萧大人可以高抬贵手,放过子絮。”
荣王妃接着道,“只是瘦马不便宜,那两个可是足足花了我三千两银子。若是叫萧默知道是荣王府所赠,恐怕看不到我们庄国公府的诚意......”
王氏立即明白小姑子的意思,“你放心,就当我跟你买的,三千两银子,我一两都不会少了你的。”
荣王妃满意道,“那么我回王府,叫那两个女子梳妆打扮,派人送过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萧默他大人有大量,松松口,子絮也就相安无事地回来了。”
送走荣王妃之后,国公府上下一筹莫展。
老庄国公勤俭,两个儿子没出息,只知贪图享乐,国公府早已经入不敷出,这些年只能节衣缩食,美其名曰遵守家规,哪来的三千两银子。
大房夫妇闭起门来只说没钱。
二房公婆俩为救儿子,东拼西凑只凑出九百多两,郁阙没有办法只能翻箱倒柜,将陪嫁悉数找出来,幸而郁阙的外祖家富庶,母亲虽已故,但她的父亲还算慈爱,当初郁阙嫁入庄国公府时,将亡妻留下的金银首饰统统给郁阙做了陪嫁。
拿了嫁妆去典当,勉强凑够了三千两银子送去荣王府。
中午,两个瘦马就送来国公府上。
王氏十分满意,这两个瘦马瞧着模样不过十四五岁,身姿妖娆,妩媚倾城,一个眼神就能勾魂夺魄。
公公沈志成看得双眼放光,“送两个过去会不会太多了?送一个留一个?”
王氏知道自己夫君打的什么算盘,“儿子在大牢里受苦,你还贪图美色?”
公婆二人争吵几句,王氏气得胸闷气短,躺下之后再也起不来。
在婆母的催促之下,郁阙只能登上马车独自携着两个瘦马朝萧府去了。
路上两女子嘀嘀咕咕。
“听说是那位权势滔天的丞相萧默大人。”
“听说萧丞相长相俊美出尘,萧府金碧辉煌,光是一把椅子就值上千两。”
“不知我们进府每月月俸多少,可有十两银子。”
“岂止十两,我还听说萧大人生得龙章凤姿。”
“若能在萧府侍奉那可太好了。”
两人小声低语,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马车里端坐着的女子。
她一袭素雅衣裳,举手投足之间温柔端庄,总觉得她比荣王妃更高贵几分。
萧相府门庭若市,求见萧默的人络绎不绝,萧府的小厮将人都挡了回去。
马车一停在大门前,另一小厮一眼就看到了庄国公府的马车,倒是不好直接回绝,寒暄几句就说要去请示家主。
郁阙有求于人,不能摆架子,于是携着两个女子下了马车,立在萧府门口等着,眼看着时不时有车马停驻,一箱箱的物件被搬入萧默的府邸。
花厅里有客人,萧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