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2 / 7)

,你也前去侧厅。”

陈家世代经商,非有必要不跟官内打交道,虽说这与现在密里规矩不符。哪个家底殷厚的不与这当官的坐桌,那当官的还得上赶着,毕竟谁会与钱过不去,可陈家就是不干。

‘谢官’猛地一说,她还真想不起来,一路嘟囔着。

刚到庭前,瞧见外来侍从腰间那把大刀,一拍脑门,这怎给忘了。

谢官,名谢成。曾官居七品,现已致仕,家里世代荫庇盖身,但也只是有个空职,好赖吃喝不愁,家族在这汴京也不胜出众。

多年前,陈家一批货打北向南,路上出了点事,正巧被回乡的谢官人所助,俩家关系也就止在过节派人送个礼的程度,面也不甚多见。

说是侧厅,也就中间搁了帘子,男子议事时,女子待的地儿。

还没进侧厅,她便面露难色。

这坐具刚有变革,终于不让人跪着那么累了,有了扶手椅,连椅,好奇劲儿还没顺,谁知偏偏女子不兴!

曾传话下说:“妇女坐椅子,则人皆讥笑。”

陈汀商只想骂个嘴,笑,笑,笑个嘴巴烂。

但是无法,她也只能双足并立,屈膝下蹲,两膝着地,小腿伸平,臀部压在脚后跟,接着抬头平视,双手下垂。

哎,累人啊,下辈子托个男儿身吧。

帘子后面不断传出茶盏碰撞的声响来。这谢官还是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为了何事。

陈汀商跪地身子摇晃,昨夜看账本看到烛熄眼痛,现在是又困又难受。

只求那边快点说完。

不知说到哪里,谢官声音越来越小,羞愧样的,吞吞吐吐才说:“陈哥,可否借些铜钱?”

您早说吗,这事还不简单。

她刚想站起来,里面陈大哥笑的珠帘乱颤,只听他连忙道好,亲家都喊上了,“哎,是叫淮羡吧,那孩子之前见过一面,长的好啊,好,哈哈!”他无意往帘后撇上一眼,拍着人家肩膀道:“谢哥无需多虑!”

陈汀商心里一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借钱赠儿,难不成刚时兴?

*

谢官一走,她从帘后出来,揉了揉腿,伸了伸肩,宋于秀瞧了眼,自谢退了出去,厅内就剩父女二人。

“方才可都听见了?”陈道平说完,呼着漂浮在上的茶叶,双腿悄然晃悠着,跟坐了棉花似的,飘飘然。

没等陈汀商说,他便介绍起情况来,“咱都忘了,谢官有一子,你俩年纪相仿,听说刚任了个虞侯,赶明他来家,你得见见。”喝了一口烫茶,他张着舌头呼热,脸色却一下变了,“哎,就是当官的,规矩多,也怕咱被瞧不起啊。”

谁话一出,陈汀商眸子更亮,带利刃似的,剑光拂过,“瞧不起?我看那些空食百姓血税俸禄的人才心里虚,要是我,平日里是一点荤腥也不敢沾,那些勾栏瓦舍也不曾去,唯恐被戳了脊梁骨,得日日烧香念佛,护佑百姓安康万福,方能减少心中愧疚。”

小女从小便嘴皮子溜,跟谁对仗还真没输过,陈道平心里发苦,他这一生安稳做人,她娘娘也是个温顺好脾气的,哪知出了个皮猴儿,皮猴儿平日端庄淑人,可底下还是个猴啊。

“得,得,说不过,我走了。”

陈汀商向前一步,拿了个瓷杯倒上茶,一口喝完,“得,我也走,今夜留宿宝律楼。”

说完,一抹浅绿从陈道平身边掠过,抢先一步走了出去。

他只得在后面摇头,“没规矩啊。”

宝律楼的热闹劲儿,要持续一段时间了。今早刚落了金叶子,趁着开业时候,还少不了要再得些好处呢,于是乎,人人挤着往里进。一楼满了,咱就上二楼去。

楼里厨子,小侍跑得汗流满身,受不住了,拿起扔在肩上的软布将脸一擦,有些能透的,借口一说有三急,谁知在哪偷着蹲去了。

台上说着戏,讲个藩镇出身神武将军,讲个廊内教书,再讲个男欢女爱,涉猎之广,没有不捧场的。

这样的热闹却迟迟挨不上那个进门就愁着脸的少年。

少年袖口绑紧,露出纤细又不失力度的手腕,黑色的护襟更衬他肤色白,左手自然放于桌上,另一只按上那把佩剑。

剑在里面不知是宝是铁,但瞧那护具也够吸引人了。上好的皮质,精准的雕法,好一个北望射狼!

身旁一小子,倒比他能融入,酒都喝上三杯了,一说话,满口酒气,劝人道:“虞侯万不可如此固执,来了,就得消遣消遣。”说罢,还打个酒嗝。

谢淮羡悄然往外一挪,眉头挽着,显然是嫌弃极了,可这刚上任,不好驳了面子。

他拿起面前搁置半晌的酒,一饮而尽。

“哎,好酒量,小子都得有这气度哈哈哈,咱们接着喝,当是给新人接个风。”

随后尽是恭维话,谢淮羡听得耳朵发麻,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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