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之人跑的太快,赵淮追出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加上大雨冲刷了痕迹,便什么都找不到了。
第二日一早,官府就派了人来客栈,将此案内里的乾坤真相大明。
安顿好郑六的遗愿,二人再次踏上了京都之路。
只是这一次路上,两人心里都沉闷闷的,昨日的那场变故,足以证明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敌在暗他们在明,偏偏不得其法。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连日来的阴雨绵绵终于停住,露出澄澈的天穹与明媚的日光。
京都内人潮络绎不绝,叫卖声,吆喝声,孩童嘻笑打闹声,各类声音揉杂在一起汇成一副热闹的市井风貌。
“吁!”
“哎哟喂!”
云霄突然开口叫住马,马车突然停下。
陡然的冲击力瞬间吓醒了闭眼小憩的两个人。
温俪本来被赵淮抱在怀中,因着这力道一时没稳住重心,猛然撞上了尖锐的前窗一角。
“嘶——”
她疼得瞬间捂住额头,赵淮连忙低头查看着情况。
白皙柔嫩的皮肤连瑕疵都不曾有,眼下却红肿了一块,看着骇人。
赵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起身就要冲出去找人。
温俪忙拉住他的手,嘱咐道:“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这脾气可得收敛点。”
赵淮冲着她温和的安抚道:“我知道的,你在里面好好待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说完转过头,脸色瞬间冷下来,一把掀开前门的帘布,询问着外边的云霄怎么了。
云霄用马鞭指了指倒在前面的一个老人道:“公子,这人突然闯出来就倒在咱们马车前。”
躺在地上的老人瞬间反驳道:“什么叫我突然闯出来,明明是你们的马车撞了我,还不承认,我这一把老骨头哦。”
他说着又开始大声哎哟喂起来,吸引了周围不少看热闹的。
云霄被这副小人模样气得无奈,赵淮倒是来了兴趣,他气极反笑。
在沛城,凡是有人看到他的马车,哪个不是退避三舍,如今换了地方,还有人送上门找茬,还真是新鲜。
他利落的跳下马车走到那人身旁。
青年郎君生的人高马大,逆着光影站在面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老人吞了吞唾沫星子。
他被吓的结巴道:“你你你,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打人不成?”
赵淮“啧”了一声,笑得温和,但无端透着股子瘆人。
“怎么会呢,你说我们撞了你是吧。”
老人看到赵淮这副温和的样子以为有戏,连忙哎哟哎哟的叫起来,理直气壮道:“可不是嘛,撞到我骨头都快断了。”
赵淮煞有介事的拉长语调,“哦……竟然是这样啊。”
“我恰好会些医术,不如我给你正正骨吧。”
他对着这老汉笑了笑,随后猛然抓住他的脚,手中微微用力。
那老汉顿时疼得吱哇乱叫,“疼疼疼,要断了。”
赵淮手中动作不停,“这良药还苦口呢,是有些疼,不过一会就好了。”
他说着手上青筋微起,足见其力度。
“噔——”
一粒锋锐的石子陡然打在赵淮手上,划出一道血痕,让他陡然松开手。
他眉头微皱,抬眼看向来人,是一位穿着玄黑深衫的郎君,衣裳周边镶嵌着赤金云纹,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周琅单手背在身后,面露不赞同,“你怎能对一位老人如此心狠,你是哪家子弟,品德如此败坏。”
赵淮从来不是委屈的主,尤其错处还不是他的。
他擦去伤痕处的血迹,等会被温温看到,只怕又要惹得她唠叨了。
他笑得人畜无害,“公子一来给我扣好大的帽子,我可不敢当,不过是看他摔了腿好心好意的为他诊治,这周围的百姓都清楚啊。”
周围看了全程真相的百姓顿时站了出来。
“就是就是,明明是这人故意冲了出去,害的人家马车差点翻过去呢。”
“诶,这不是王麻子嘛,前天还敲竹杠人家衙门的人,被好一顿敲打,蹲了几日大牢,还不长记性呢。”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老汉的身份,一人一句的指责,将他的烂事都翻了出来,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了。
王麻子立马爬了起来,“你,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王麻子就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头都不回的落荒而逃。
周琅这才明白是他误会了这位郎君,他敛下眸子,饱含歉意的鞠了一躬。
“这位仁兄,方才是我错怪你了,实在抱歉。”
赵淮对这种烂好人一般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态度,敷衍的拱了拱手,便要回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