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除了担心自己的课业,最担心的是师父的长进,阿罗和阿旁对殿下这几年灵力停滞也很忧虑,三个人常聚在天光峰的闻道阁,一起琢磨这事儿。
这会儿三个人围坐在一个茶案边上,茶案中间摆着那把冰魄太极剑,剑身有妃色红光,只有师父灵力渐深,红色才会渐浅。严都平这几天在闭关,剑没有随身带着。
杨瞳叹息:“冰魄这颜色,得有半年没变了吧。”
阿罗点头:“嗯,这半年,殿下的灵力没有一丝一毫增进。”
阿旁捏着下巴沉吟道:“殿下的灵力要涨,得牵动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越是造作越好,可是咱们每天过得不咸不淡的,高兴不高兴,伤心不伤心,也难呢。”
杨瞳问:“我记得有一回,颜色变得挺厉害,是什么时候来着?”
阿罗摇头:“我不大记得。”
阿旁拍了下桌子:“我记得,是把姑娘头发剪坏了那回,闪着闪着就浅了。”
杨瞳也想了起来,撇嘴道:“我头发剪坏了,把你们乐得什么似的,怪我多嘴,这事儿以后也不许提。”
阿旁道:“小眼睛,要不你牺牲一下,叫殿下再给你剪一回前边儿的头发吧。”
杨瞳按着额头:“得好长时间才能长出来呢。”
阿罗道:“我觉得不妥,这事儿可一不可再。”
“阿旁就想害我。”
阿旁笑:“咱们不是在想辙嘛,只能各种办法都试试,要不……”
“别支支吾吾的,有话就说。”
阿旁轻挑了下眉:“要不,给殿下找个女人?”
阿罗和杨瞳皆是满脸震惊地看着他,阿罗不解:“什么意思?”
杨瞳也皱眉问:“什么女人?你要干嘛?”
“七情六欲啊,七情六欲嘛,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什么爱恨交织,相思入骨,颠鸾倒凤,生离死别,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灵力不得蹭蹭蹭往上涨啊。”
阿罗想了想:“男女之情呢,我是不大懂的,不过听着好像是挺伤神的,肯定比姑娘头发剪坏了伤神。”
杨瞳抱着胳膊噘着嘴,满脸不高兴:“第一呢,这是大事儿,师父未必会答应,第二呢,说起来容易,找人可就难了。我觉得不可行。”
阿旁接着撺掇:“行不行咱们先找个来再说嘛,罗刹国美人多了去了,找个在罗刹国出挑,性子也好的,试一试无妨吧。”
杨瞳皱着眉头不说话,阿罗思考了一阵点头:“试试吧。”
阿旁站起来往外走,杨瞳叫住她:“哪儿去?”
“罗刹国。”
“你急什么呀,我还没想明白呢。”
阿旁哈哈大笑:“这事儿,姑娘想不明白。让我把事办了才能明白。”说完就一阵风走了,留下糊里糊涂的阿罗,和左右不高兴的杨瞳。
严都平出关这天,招摇峰上安静得不同寻常,听不见瞳儿读书练剑的声音,也听不到阿旁叽里咕噜说话的声音,他有些纳闷,缓步往阴景宫去,快到门口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殿外,见他过来,娇怯怯恭身行礼:“妾身带星,见过阎君。”
“谁。”
“阿旁将军说,阎君殿下身边缺个侍奉左右的人,特意寻了妾身来,伺候殿下。”
严都平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情,大概是阿旁出的馊主意,严都平哭笑不得:“他们人呢,都上哪儿去了?”
“妾身不知,匆匆见了阿罗将军一面,阿旁将军嘱咐了妾身一些事情就出去了,妾身不知二位往哪里去了。”
“还有个姑娘,没见着?”
“妾身进山来,并未见过女子,不知殿下问的姑娘是?”
严都平没想再和她说话,进屋找徒弟,她差不多这两天要应劫,他想再交代几句。忽然间外面电闪雷鸣,严都平心中一沉,快步向外走去。
杨瞳正站在招摇峰最高的地方,凝视着天空中越聚越厚的乌云,看来这回天雷,不仅要打雷,还要下雨的,她在崖边石头上坐下,静静等着,忽然想起娘亲教的一首歌,她还记得两句,于是轻轻哼唱着:“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独坐崖畔,岂知,岂知……”
天地间一声巨响,原本暗沉沉的山头瞬间被闪电照得如同白昼,雷电声响彻山谷,震耳欲聋,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哀嚎,阿罗和阿旁皆是一惊,这响动实在非比寻常,他二人觉得不对,立时向山顶奔去,他俩到时,殿下已经抱着姑娘匆匆飞身往日月峰去。
阿罗跟上去:“姑娘怎么了?”
严都平冷着脸:“去药泉,九道天雷一起打下来,伤着了。”
阿旁气结:“天杀的陈文玉!”
“九道齐下?这是什么规矩,都不招呼一句!”
到了药泉边,严都平帮杨瞳褪去外衣,抱着她一起跳下深泉,用灵力护住她的心脉,小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