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骗人,说实话。”
洛森很诚实地承认,他缓缓开口:“来过。”
这下可让她找到反驳的理由了,伊丝叉着腰,直视他的眼睛,反问道:“洛森不是小孩子吗?”
她一副气乎乎的模样,“为什么你可以去,我不行?”
这下可把洛森问住了,他低着头,有些慌乱,他不知该作何解释,他多数来到这里都是在与它们作战,并不是在玩闹。
洛森不想让她知道那段令人恶心的记忆。
这里以前有一个很大斗兽场,他曾经被扔下去过,没日没夜地厮杀,他的伤口总是在撕裂和愈合中反复,剧烈的疼痛使他麻木。
糜烂的鲜血将这里染上血腥,浓稠的血液在地上留下红的发黑的痕迹,还有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他瘦小的身躯布满狰狞伤口,血液顺着胳膊往下流,他无法感知任何外界的东西,或许死亡才是他的归宿。
他已经忘记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他又是怎么从哪里走出来的,但他一靠近这里就本能的厌恶。
吵着就发现他们两人互相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氛。
在她坚持的目光下,洛森妥协了:“伊丝,你说的对,想去就去吧,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会守着你。”
洛森沉默了一会儿,低下眼,笑着对她说:“你不会有事的。”
一切都过去了,那是没有遇见伊丝的他。
当他第一次逃离这个地方,衣衫褴褛地站在橱窗面前,几乎怔愣地看着那个漂亮精致的洋娃娃时,他的命运就被改了,他用那个男人答应的一个要求换取了这个娃娃,从此自愿被禁锢在这里。
他不想成为男人口中所说的英雄,只想守着伊丝身边陪她一生。
伊丝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毫无察觉地迎了上去,见他不动,还以为他生病了,连忙问道:“洛森,你怎么了?”
洛森回神,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声音轻快,“不用担心,刚才在想事情。”
伊丝没多想,扭过身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没生病就好,那我们快走吧。”
洛森:“好。”
这时,仆人们正手忙脚乱的样子,引起了伊丝的注意。
“他们在干嘛?”他们奇怪的姿势让她心生疑惑,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张望。
“我们去问问。”距离还是有些远,洛森也看不清,他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他走近了瞧。
仆人心中的弦紧绷着,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他们眼神警惕地盯着这头怪异的猛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周围的气氛都无端凝重了几分。
这头“怪物”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大概又五六米长,浑身毛发锃亮,粗壮的尾巴一下一下敲打着大地,扬起许多灰尘,野兽般竖瞳随着他们的视线移动,一种威压不自觉让人感到压力。
走进后,显然洛森也看到这僵持的一幕,他不由地把伊丝又向怀里移了移。
不该来的,伊丝还在这里,洛森有些懊悔了,他并不怕这个“怪物”,但伊丝会害怕的吧。
他太过担忧也把伊丝想的太过娇弱,伊丝可不是遇见危险就逃跑的人,这件事要是她感兴趣,她定会上去凑一凑。
果不其然,伊丝吃力撇开故意挡住她视线的衣服,一抬眼,看见面前的庞然大物她,一下就兴奋起来,“就是它,就是它,它就是团子。”
团子好像察觉了这道炙热的视线,冷血的竖瞳倏地望过来,充满烦躁和危险。
可伊丝却不觉得害怕,见它望过来的视线,她微仰着下巴,漂亮的眼睛一点情绪都藏不住,洋洋得意地向洛森炫耀:“它正在看我呢。”
洛森朝它望去,幽深眼眸藏着让人一抹暗色,他已经浑身警戒起来,但低头看向伊丝时,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一脸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你好看。”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伊丝赞赏地看了一眼他,洛森总能知道她心里所想,想办法取悦她,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这么合拍过。
下一秒,意外发生了。
那头“怪物”像是打量着什么,炙热的鼻息喷洒而出,抬脚向他们的方向爆冲而来,仆人们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凶狠地冲向别处。
他们看清那头“怪物”去的方向时,瞳孔一缩,是小少爷,怎么在这里。
万一他在这里出事,他们就完了。
他们得做些什么挽救他们的失职,几个仆人试图将它拦下,却被他粗壮的尾巴轻而易举地击落,“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瞧见着场景,洛森下意识搂紧了怀了的洋娃娃,面对这样紧急的情况他显得无比镇定,自如的反应甚至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应有的模样。
他低眼,安抚着伊丝,“伊丝,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伊丝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