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把前因后果都听明白后,却也对自己的兄弟有了些许的不满。
他和徐青云虽是好友,却也不允许他如此贬损自己的妹妹。更何况当初说好,是为了帮助他查案,他才答应出手的。
现在他却如此说自己疼爱的妹妹,这口气他咽不下。
徐青云自那日和林家兄妹分别后,就料到林信会找上门来。却不想这人竟这么按捺不住。
才过了一日,林信就把刚下值回来的他,给逮了个正着。
林信在府门口把他抓住后,就一路跟进了他的书房。
徐青云知晓他定是气愤不已,面上却仍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今儿个在朝堂之上,他还因为事事顺着陛下而受到世家新贵们的刁难和讥讽。如今不过是好友之间的点点矛盾,实在不值得他过分费心。
再者,倘若能因此事顺利地与林家疏远,倒也算不上是件坏事。
毕竟现在他可是在朝中树立了不少的敌人,那些人可都恨不得他死。
他自己如今也只有一位老母亲要顾念,实在犯不上再去牵扯上旁的什么人。
“青云,你怎能那般说我妹妹?你明明知道我有多——”
“林信,那日我与你妹妹说的话已很是客气,她既不领情,我也无可奈何。”
林信本来只是想找徐青云理论两句,并不是真的心生责怪。可现在徐青云这种态度,他自然是不乐意了。
“青云,你这话是何意?”
徐青云闻言却没有回答,只冷冷地看着林信。
最后,到底是林信先败下阵来。
“好,既是如此,我们以后也不用再来往了。往日种种只当我自作多情!”
扔下这句话,林信就从书房里疾步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冷心才进了书房把门关了起来。
冷情却是守在门边,低声自言自语:“主子竟果真这般无情,不愧是我们的主子!”
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次和林家兄妹的决裂好像让主子变得有些不对劲了。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想了半天,在确认自己想不出来后,冷情终是摇了摇头,安心守起门来。
门内的冷心现在却也很是不好过,往日跟主子汇报事情很快就能交差,可今日却被仔仔细细好生询问了一番。
要不是他一向心思细腻,怕是要被主子的问题给难住了。
经历了半个时辰的“折磨”后,冷心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冷情见他竟起了一头的细密汗珠。当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冷心闻言却是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别问了,别问了,我现在要赶紧回房换身衣服。”
谁能想到,他竟然被主子盘问地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要知道,跟着主子的这几年,这种情况可还真是头一遭!
冷情看着冷心那略微有些慌乱的背影,心中也警惕了几分。
所幸,就在他正神思不属的时候,听见了主子让他“退下”的命令。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徐青云才短暂地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其实,最初与林信的相识也不过是机缘巧合,若不是他后来主动交好,自己也不会与其成为了好友。
谁料之后,竟又借着他的关系,认识了他颇为与众不同的妹妹。
这一切,本该让他为之庆幸。
想他徐青云自从科举及第、踏入朝堂开始,就从未与任何人交过心。
后来何其有幸,有了一位如此热情真挚的好友,奈何眼下的他连自己都难以保全,实在是不能再拖累旁人。
再者说,伴君如伴虎,他现在是得了圣心,万一有朝一日触怒了皇上,届时与他相关的所有人都难逃责罚。
与其等到那一日,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这本就不配他拥有的关系都彻底斩断。
无论是友情亦或是其他,都不是现在的他,该奢望的。
他的路,早在出生时就注定了!
想起母亲那张苍老的脸,他就如何也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让辛苦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伤心难过。
他这一辈子,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就够了。
至于旁的人,他顾不上,也不能顾。
收回了轻揉额头的手,即使头疼并未缓解,他也失了继续的心思。
圣上近来对一些老牌的世家大族已经越来越不满,他手里也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
即使身心俱疲,为了他想要的权力和地位,他也没有资格休息。
从书案上找出尚未来得及处理的文书,徐青云就又开始伏案办公。
如此一来,竟又是一夜未眠。
等隔天冷心冷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