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早川满立刻心疼得大叫起来,“美术社?那你的手怎么办,天呐,画家的手居然被烫伤了!”
神原博子连忙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再说出什么更夸张的话。
早乙女梨香被她们的行为逗得笑了起来。看到她爽朗的笑容,小早川满恍惚了一下,随后拍了拍梨香的肩膀说:“喂姐妹,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的蛮好看的。”
小早川满的心情就好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满腔醋意,嫉妒难耐,现在就又热情开朗起来,还拆了一包薯片,要给梨香投喂,结果被神原博子赶去洗手了。
(“禁止不洗手饮食!”)
吃完薯片后,小早川甚至还提议要帮梨香洗澡,炫耀说自己“搓背技术一级棒”,被神原博子用“手最好不能沾水”这句医嘱给怼了回来,只能自己一个人抱着洗漱用品,三步一回头得离开。
小早川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神原博子和早乙女梨香,两人都是安静的性格,于是一下子就冷场了,梨香觉得有些尴尬,便想要离开。而且她能感觉到,神原博子似乎对她没什么好感,只是看在小早川的面子上,才勉强对她表露出一些善意。
但神原博子却坐在座位上,把手卷钢琴摊开,转过头来,询问道:“铃木同学,可以听一听我新编的曲子吗?你可以坐在小满的座位上,如果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坐在她的床上。”
小早川满刚好是下铺,床上被一大堆衣服占据了,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冬季的毛衣棉袄之类得。
“啊……好的,不过我不太懂钢琴……”早乙女梨香有些无措得坐了下来,与其说是坐,不如说只是沾了椅子的一个小边角,“可能帮不到你什么忙……”
神原博子笑着摇摇头:“我的曲子又不是只编给同行听的。”说完,她双手自然得放在黑白键盘上,轻捷灵巧得弹奏起来。
早乙女梨香的姿态显得有些僵硬,她板正得坐在椅子上,竖着耳朵,试图捕捉每一个发音,思考接下来自己要说些什么,思考自己能从曲子中领悟到什么。
在英国的时候,导师曾带梨香去维也纳旅行,听过几场音乐会,彼时导师会在演奏结束后,像讯问一般问她的心得感悟,倘若她只回答一句:“我觉得挺好听的……”导师便会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抛弃在陌生的维也纳。
那种神情,梨香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胆战心惊。
“怎么样?”不知不觉间,神原博子已经演奏完了她的乐曲。梨香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支乐曲的结尾有些仓促,像一匹绸缎在印花最精美的地方裁剪了一刀。
梨香犹犹豫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双手绞在一起,最后还是礼貌得笑了笑,按照应对导师的套路回答说:“很不错哦,能从曲子里感觉到你的心情,像小山雀一样,可爱轻快明媚但是又有几分不安和迷茫,乐曲把这两种情绪平衡得很好。”
但是……没有收束,乐曲在小山雀最慌张、最茫然的段落就戛然而止了,因为结尾过于糟糕,所以整支曲子带来的感情并不算愉快。
梨香并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停顿片刻,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是关于恋爱的曲子吗?”
神原博子脸上飞快浮出两抹红晕,此时小早川满抱着洗脸盆回来了,头发还没吹干,湿哒哒得垂在额头,还在往下滴水。
小早川看到神原博子摆在桌面上的手卷钢琴,大大咧咧说:“博子,你在给小梨香弹你的破曲子吗?就那个……《致幸村》?哈哈哈这个名字真的太好笑了,《致幸村》,哈哈哈笑死我了。”
“幸村……幸村精市?”梨香下意识得小声说道。
小早川拍了拍梨香的肩膀,她的手因为刚洗过澡,发散出一股热气:“对对对,就是网球部那个特别受欢迎的部长,被叫做‘神之子’的,博子这家伙开学第一天就沦陷了,因为他当时是新生代表。那家伙可受欢迎了,还有什么后援会,每次情人节都搞得轰轰烈烈的,博子的这首破曲子本来是想要当情人节礼物送出去的,结果拖了一年,到现在还没写完,今年的情人节也过掉了,可能得等七夕了,估计七夕也完不成哈哈。”
神原博子涨红了脸,刚开始还厉声呵斥了几句,但小早川满却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语速,她终于忍无可忍,拿起床上的枕头向小早川砸去:“胡说八道什么!”
小早川的运动神经很强,飞快闪避,并把枕头回敬了过去:“哪有胡说八道,都是事实好吗!话说小梨香,那个活动,你好像是和那个幸村一起去的吧,哇,你们是朋友吗?”
“嗯……算是吧,我们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梨香刚说完,一个枕头就凌空出现在她面前,她躲闪不急,头部生生挨了一下,愣愣得站在原地。
枕头很软,女生扔过来的力气也很小,并不疼,只是这种触碰她第一次遭遇,所以有些懵。
小早川还以为她受了伤,着急忙慌得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