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守为攻,与他左一拳右一拳地互殴成一团,但到底还是记得没有真的下重手,而是抓住机会将他绊倒制住“宁光逢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居然说我发疯?”宁光逢本还在挣扎,听完直接冷笑一声,那模样好似我是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般,“凰凌世你怎么不先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亏我还天杀的把你当成朋友!结果朋友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气极上头,怒火直窜天灵盖,刚要和宁光逢对骂,就忽地一下反应过来他刚刚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朋、朋友?
我?
宁光逢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叫我一下就懵了,甚至怀疑自己或许是听岔了——否则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的、我怎么可能会从宁光逢那张破嘴里听到他说他把我当成朋友的这种鬼话——而也恰是这一瞬的松懈让宁光逢逮到了机会猛地挣脱,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已将我压在身下,紧接着又挥出一拳重重砸在我耳侧的地上。
“凰凌世,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然而下一秒,正气势汹汹质问我的宁光逢就抱着自己的拳头变成了一只嘶嘶哈哈的猴:“——嘶啊痛痛痛...呼哈好痛—嘶哈...”
我:“......。”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意外的发展呢。
我躺在地上凉凉地想。
或许是在镇西军待的这一个多月沉淀了我的心性、又或许是我早已让宁光逢磨得没了脾气...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此时的我再也没了怒意、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让面对宁光逢时的那种无奈感散去般,当真缓和了语气同他再一次解释道:“宁光逢,请你听我说。...我并没有打算疏远你,也没有想过要对你失约,此番所为,只是想保住你的名声。”
我已经不指望宁光逢能好好地听完我的话了,甚至也不指望他究竟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只是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好吧,好吧,既然你刚刚都说了朋友,还找我要一个交代,那我给你一个交待吧:
“我虽年幼,但到底女子,名声于我、可有可无,毕竟它早就已经糟得不能再糟。可宁光逢,你与我是不同。”
千百年来,世俗对男子的束缚与压迫总是严苛的,即便如今男子在赤凰王朝的地位有所提高,但相比较起女子的地位而言、那份提高便也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枷锁依旧存在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而站在枷锁另一端、手里拽着链条的,则是以‘皇帝’为首的‘我们’。
“名声于男子而言,几乎就是等同于其生命般的存在。现在军中因你我亲近而产生了些许流言,若你名声因此受损,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世俗都会以最恶意扭曲的方式揣测你的过去、并以最恶毒的流言编排你的人生,而不是对我,只因你生来便是男子。”
“少在这儿给我放屁!”未等说完,宁光逢就先暴躁地打断了我,“名声不名声的事先放一边,军营里那些流言有什么好怕的?宁小爷我行得正坐得端,一生光明磊落又怎么可能会怕那些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
“可我护不住你,”
“我什么也没有。”
若只是单纯流言,我又有何惧之有?可偏偏我什么也没有——既没有自己的势力、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无法堵住旁人的嘴,更无法保护宁光逢远离那些蜚短流长。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幸好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达无可挽回的地步,于是暂时远离他便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哪怕我比谁都清楚,少年间这份短暂且并不深厚的友谊很快就会在长久的分别中彻底消散。
尽管平日里我总自嘲说宁光逢是我的孽缘,无聊时也总以打击报复他为乐,可却也是真的不想同他劳燕分飞,更不想看见他因我而遭受本不应遭受的苦难。
于是我别无选择。
宁光逢的未来不该那般悲惨,他本就是骄傲的。
所以我想,陌路那就陌路吧,反正我的未来都已注定了会是孤独而冰冷的,既然如此多一人少一人又如何?
不过是提前回到正轨罢了。
我总是孤单的。
因为姿势的原因,宁光逢与我凑得极近,却还是一点点低下了头、直至与我几乎快到额头相抵的地步。我有些不适,想要呵斥,可他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反倒叫我退缩了起来。
宁光逢一直紧紧盯着我的双眼,即便我因为不适移开视线也会如一块狗皮膏药般迅速追上,一直到我终于招架不住、彻底溃败为止,他才放缓了脸色,又露出了那副我所熟悉、也是最想一拳砸过去的嚣张肆意的欠揍表情笑着俯视我:“凰凌世,你说你这么在意流言,还又这么考虑我.....难道说——”
随着宁光逢故意拉长了尾音,我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只是还没等提到一半,就又听见他的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