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折腾好多天都没办成的事儿,周雁回只是扯张虎皮做大旗,单单顶着秦西的名就有了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周雁回是既松了一口气,又莫名觉得心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章响觉得很意外,回去路上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姐,那个秦先生就是前几天送您去医院的那一个?他什么来头啊,这么厉害,怎么好像谁都买他的账?”
她一下被提醒,意识到问题恰恰就是在这里。
秦西是极低调极内敛的人,圈子收得很小,一直以来都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更是从来不会出现在新闻媒体的镜头后。
按道理说能认识并认出他的人应该不多,怎么会一连遇见两个都对他那么熟悉。
直到后来林樱来短信向她道歉:“全丽里的熟人有几个,但能帮上忙的就没有。不过我刚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秦朝是全丽的大股东,这两年全丽一直想让秦西来打理。”
周雁回这才觉得事情合理了起来,但烦恼也随之而来。
秦西如今的实力比她实在是高太多了,他哪怕不在全丽,看她不爽,也只用动一动小拇指就能碾死她,何况他还是全丽的股东。
即便她今天能蒙混过关,但在这之后呢,还能有这样的幸运吗?
周雁回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守株待兔,她一面等商场消息,一面让章响重新规划新店址,一面继续在机关里找熟人,确保三管齐下。
可是林樱那边的资源差不多已经用尽了,她这次又要找谁呢?
周雁回想来想去,最后蓦然回首,发现那人就在自己身边——周家老两口虽然一辈子碌碌无为,但跟过的好几任领导都去过重要岗位。
周雁回也不计较上回是有多狼狈地被他们扔出的车了,很乖地提着精品水果上门,预备好好供奉家里的三尊大神。
父母跟孩子积不了太久的仇,三个人几天没见立马又回到母慈子孝的版本。
周雁回惨兮兮地把自己遭遇说一通,刚暗示了要找人,周爸爸立马心领神会地瞄了眼周妈妈:“赶紧翻翻微信,平时朋友圈的赞可不是白点的。”
除此之外,两人还煞有介事地要帮周雁回的新店开业挑个良辰吉日。
周雁回对这些根本不在意,本来打算随便定在六一儿童节当天开业得了,两个老人却说这种事绝对马虎不得。
“你知道你感情为什么这么不顺吗?”周妈妈突然煞有介事地问。
周雁回还真是被难到了,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亲妈,再看了看亲爸,决心投其所好:“一定是我谈恋爱那天没看黄历吧?”
周妈妈呸了声:“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看你就是该慎重的地方太随便,该随意点的地方又斤斤计较。”
周雁回:“……”
周雁回哪还敢有意见,灰溜溜跟着爹妈就往山上去,一路牢记上回的宝贵经验,坚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周家两口子估计也是心有余悸,没提她那些应该随意却斤斤计较的往事。
一家三口得以欢天喜地的去,又欢天喜地的回,要不是下山时候他们的车被人给碰了,简直就是一次完美之旅。
周爸爸是个车龄十来年的老司机,对山路又熟,无奈迎面过来的小年轻一脚油门踩得太实,他完全避让不开,车被结结实实撞一下。
周爸爸把着方向盘还好,周雁回跟妈妈在后排都没系安全带,两个人因为惯性被狠狠甩向前,双双撞到了前排座椅后背。
周雁回只觉得浑身关节都被捏过重塑,眼前金星乱冒,但也顾不上看自己有没有受伤,第一时间去搂妈妈,问她有没有事。
小老太太没什么外伤,只是快被吓死了,揉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不停念阿弥陀佛,叹气道:“还好有佛祖保佑,还好有佛祖保佑……”
周雁回可没她那么佛系,负气下了车子,绕着外面转一圈,越看越火大——车的右前脸几乎毁了,车门也凹了进去。
父女俩里外用力,居然没能把车门打开,周爸爸还是绕过中控,从右边副驾驶下的车。
周雁回气不过地要去肇事车理论,车里的小年轻却又怂又狂,不仅不肯下车,还把车玻璃升了上去,把车门锁死,一脸冷漠地坐里面看着她。
周雁回这暴脾气怎么忍,用力敲了几下窗,大声道:“你把我爸爸妈妈都吓坏了,你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
小年轻很是麻木地向着她挥了挥手机,页面上有他刚刚与“110”的通话记录:“大姐,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再说呗。”
大姐?
女人过了三十就要开始与时间做对抗,周雁回虽然一直自诩没有容貌焦虑,但年纪毕竟放这儿了,平日里自己说自己是中年人可以毫无负担,但被别人喊一声大姐就有点受不了。
这不就是变相说她老,有年纪感?
周雁回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