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正深情嚎叫,忽然看见秦西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个妹子。
他一把扔了话筒,追过去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包东西,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喏喏喏,还说自己累了呢,现在这么着急是去干嘛呢?”
秦西不解,伸手要掏口袋,丁远一把按住他手。
“车上再看。”他坏笑着瞥向跟秦西同行的苏糖,小姑娘脸皮薄正躲在秦西后面呢:“现在拿出来,小心把人给吓着。”
秦西真等上了车才把东西掏出来,手上立马出现一堆花花绿绿的锡箔壳。什么的轻薄的,无感的,螺纹的,加料的……连螺蛳粉味的都有。
花样挺多啊。
他这阵子忙,顾不上解决,本来就渴久了,现在看见这花花绿绿上大胆的各种描述,一下子就觉得浑身血液沸腾,有那么点迫不及待。
幸好今晚的女主角就坐在身边。
他俯身到她旁边,鼻子触到她蓬松的头发,语气比方才还要暧昧地问:“一会儿送你到家,能不能再让我上去坐坐?”
是坐坐,还是做做?
苏糖被自己想法染红了脸跟耳朵,残存的理智在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却还是禁不住诱惑地很轻微很轻微地点了点头:“哦。”
***
苏糖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在这座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但又不想委屈自己只租个单间。
她于是在四环以外的一处小区租了个小户型,虽说离市中心是远了亿点点,好在地铁口就离小区几百米,自己又不用像上班族似的朝九晚五,倒也一直都觉得没什么不好。
可谁想到秦西甫一进到自己小区里面就气场全变,尽管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很严肃,但那道冰面上的裂缝被很快修复。
苏糖不用贴着他,就被冷得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了?
秦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明明还滚烫着,思维却骤然冷下来。他虽然仍旧绅士地把苏糖送到楼下,却丝毫没有要再上去的意思。
苏糖指了指楼上,大着胆子:“你不是——”
秦西甚至没有等她说完就关了窗,等司机把车开出小区再让停下来。他透过玻璃朝外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熟脸。
小区正门口,周雁回正坐在路牙上发呆,在她面前堆着好几个大行李箱,其中一个完全裂了,迸出一地的瓶瓶罐罐。
估计是在思考怎么能把东西安全搬回家吧,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看四周,想找个靠谱地帮她看着部分箱子,或是帮她一起往回搬。
可时间已经在往十二点走了,路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等好半天才过来一个,还是个左青龙右白虎中间一个二百五的精神小伙。
精神小伙有点神经,向着周雁回吹了个口哨。
周雁回脑子也不清醒,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
你瞅我干哈,我瞅你咋滴。
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两个人一下就要打起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秦西隔在两人之间,把火星跟炮仗分了开来。
精神小伙本来就是嘴贱一下,根本不想惹事,猛地看见面前杵了个又高又大的男人,立马两脚抹油跑了。
周雁回却很不乐意地冲着秦西嚷嚷:“你怎么让他跑了,他刚刚说我——”周雁回说不出口,恶狠狠道:“别让我下次再见到他!”
秦西摇了摇头,说:“怎么光会在鸡毛蒜皮的事上装傻充愣,到这种时候却又斤斤计较了。你打得过人家吗就挑衅,半夜被人拖走都不知道。”
周雁回直到这时才像是真正看见秦西似的,脸上由愤怒到疑惑,再从疑惑到豁然开朗:“哦~原来是你啊。”
只是相隔短短几天,秦西又再一次目睹周雁回的影后级演戏。
“呵!”周雁回冷冷笑了下,语气是极为不屑的:“跟被别人拖走比起来,我倒是更担心会被你伤害呢。”
女人无理取闹的嘴脸总是很难看,长得漂亮的女人也不例外。秦西却没有一贯不耐烦的样子,只是垂眸看着她:“大晚上还搬家?”
“啊?”周雁回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对,对啊。”
秦西:“在等人帮忙跟你一起拎箱子?”
周雁回又是怔怔点头,琢磨这家伙该不会是良心发现要帮忙吧,就听他给出了如下令人血压升高的话:“接着等吧。”
秦西离开的背影走得坚决。
周雁回又再次坐回了方才的路牙。
她很是无力地翻着手机,心里清楚这个点试图寻找路人帮忙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实在不行还是厚着脸皮把林樱喊过来吧。
早知道刚刚就不乱嘲讽秦西的,她若有似无地想,毕竟此刻的他可是自己不多的浮木了。
这些年受尽社会毒打的周雁回,早就摈弃了曾经那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思维,转投了实用主义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