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再这么下去就要掉段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
从庄园主那里回来后,我趁着时间没过,继续打排位赛。
……时间总是太紧了,对我如此,对求生者也是如此。
或许这将成为一场罕见的碾压,毕竟已经飞了两个,对面连地窖都还没修出来。
也很难修出来了,因为剩的两人是佣兵和前锋:一个超越认知的要求,极致地提高了我的力量,我清楚一种特别的命运囚禁了我。
在圣心医院的二楼,在意外的事件发生刹那,我灵光一现拼凑出来了奈布在主动来见我以前,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我放不下谁,他也知道我放不下谁,我也知道“他知道我放不下谁”,他也知道我知道……但我们就是宁可当做都不知道。
他是萨贝达啊,死亡线上一次次活下来的男人,用点手段才正常吧?就算手段内容不正常,但目的太符合他了。
他要平了这局。
我没在现场,我只能想象,不外乎护肘和球都耗光了,两个人这把不仅会死,还会掉段,我不知道威廉有没有认命,反正他萨贝达绝对没认。
奈布翻出个怀表,或许他并没有和威廉商量,还用了别的借口,比如“我用怀表去牵制她你尽量修出地窖”,然后主动朝着心跳加剧的方向,往圣心医院的二楼走。
我没想到,现在,居然有敢对我出手的求生者。怀表为他的行踪做了很好的影藏,奈布的体术也实在过人,我一刀下去扑了个空,他竟然趁机近身锁住我的腰,把我顺势推倒在空无一人的残破病床上。
怀表的时限还没有结束,我只能感觉到熟悉的硝烟气息,粗砺的手带着明显的疤痕,沿着我颤抖的身体,他拨开凌乱的发丝————接下来,他会摸到我满脸冰凉的泪水。
隐身时间抵达终点,奈布僵硬地停住了,错愕的脸终于显露出来。
我抱住他的肩膀,止不住地流泪。
雇佣兵在良久的沉默后,深深地长叹一气,伸手抚上我因为抽泣而不断颤栗的背脊:“……我是拿你没办法了。”
我有很多话想说,自从打排位开始,我和求生者见面的机会也局限于游戏里了,但是一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咽。
门口的板子被从外面一脚踹开,威廉拿了个手电筒闯进来:“萨贝达我劝你做个人……哎?”
他发现只有我抱着奈布在哭,也跟着懵了。
我见他进来,哭得更难过了,又想起自己的围裙兜里还放着那个糖果罐,就一把扯出来抓起往嘴里塞。
甜腻的糖块化在嘴里,我却吃出了苦涩。
“小女仆,你,你究竟怎么了……”威廉见状,慌慌张张地过来抢糖果罐。
我死活不肯松手,奈布摇摇头制止了他:“还在游戏中呢,硬抢没办法的。”
我却突然推开了奈布:“去修!这局放你们走!”
奈布和威廉对视一眼,然后,雇佣兵说:“我这把投了。”
“这,这……”威廉被走向弄得一头雾水,看了看双眼红肿的我又去看面无表情的奈布,“什么情况?”
“都给我活!”我激动地跟他们吼,“一个个的求生欲强一点啊!”
“好,好,你别哭就行……”威廉举起一只手表示听话,另一只手抓着奈布的胳膊,他就这么拉住队友一起往后退。
奈布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拽着离开了。
我简单地擦了擦脸,感觉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些,也跟着出去,对他们说:“我这边投降,你们……算了,我也不是很好的人,不值得来送人头。”
“小女仆。”一直少言寡语的奈布开口了,“我们的世界不需要传统定义上‘好的人’,而是需要能够适应并生存的人,如果她没有背光,我只能使她远离自己黑暗的……”
我没有听完,我觉得他讲得差不多了,直接结束了游戏。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会更难过,因为,我知道,这很可能就是我和他们的最后一面。
“不说一声吗?”
独自一人来到庄园的出口处,庄园主在那里等我。
对祂的提议,我唯有摇头:“我试过,但一开口就哭,出发吧现在。”
在上场对局以前,我在面见庄园主时,被告知了真相。
祂一开始就说了,在很久以前的诸神之战中祂险胜,自身负伤,本体的一块碎片还不得不放置于人体中修养,这块碎片由人类孕育后诞生了我。
碎片总是要回归的,所以我长大后祂带我到了欧利蒂斯。我已经自成一体,祂的力量在我体内恢复得比祂本体更为完美,所以,当过去的敌人卷土重来,我是比祂更合适迎战的人选。
因此,让我一直穿女仆装、明明是监管者却让我在求生者餐厅打工等举措,都是为了催生感情,那场恐/袭与祂也脱不了干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