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招数蛮力倒是不少,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眼看他俩渐处下风,河边树影后,小路上有人抬着半扇猪肉哼着小曲经过。
纹宜眼尖,一眼认出是卖卤肉的老狗,欣喜地大声冲外喊:“老狗,老狗。”
武宜一个侧身躲过来势汹汹的一拳,不明所以的跟着纹宜开喊:“老狗,快快出现。”
河边人影错乱,打斗声贼大,想不注意到都难,吸取了上次教训,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老狗拼命掩下好奇心,将半扇猪肉往上送了送,开始哼上民间小调,脚下加大马力快步而走,没走两步,听到有人呼唤他,声音颇为熟悉,心下斗争几番,他扛着猪肉,脚尖一转,一溜烟向河边飞奔而来。
一男一女声音虽为熟悉,老狗却辨不出是谁,到了一排桑树旁,扯着粗糙的喉咙叫:“咋了。”
武宜手上拽着一人胳膊,脚抵在那人背上,快要招架不住,见到老狗到来如蒙大赦,激动道:“快来帮忙。”
老狗心想凭什么帮忙,他好不容易从良,再帮出人命来,岂不辜负他人良苦用心给他安排的工作。
想到此,老狗一掌拍在猪屁股上,起了撤退的心思,临走时意外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安元,他粗眉倒栽,怒上心头,心想高深的功夫他不会,身高马大的光凭蛮力也叫那安元吃不了兜着走。
再不济,跟拖猪肉一样样的,扔到河里去,反正神不知鬼不觉死无对证,想到此,老狗握住两猪腿狠甩出去,正好替武宜抵挡身后咄咄逼人的一锤。
准头可以,是个习武的好料子,武宜挑挑眉,嘿嘿一笑道:“多谢。”
“客气。”老狗上去一脚踢开牵制着武宜的人,不忘笑话道:“你俩细胳膊细腿的,行不行。”
纹宜冷眼扫过来,抽空道:“少说风凉话。”
给纹宜一瞥,老狗一愣,真是知恩不图报的小娘们,刚刚叫的多亲,翻脸就不认人。
“老狗。”
武宜又擒住一人胳膊,挑眉示意老狗再来一脚,老狗极为配合,一脚将人踢翻在河里,谁知那人是个旱鸭子,进了水像失了魂,手脚乱扑棱。
另外几人见来了个不容小觑的帮手,纷纷停了手,两人去捞落水的同伙,一人指着地上神志不清的安元,上前试探道:“人,放还是不放。”
纹宜眼神犀利一扫,毅然决然回道:“不放。”
那人嚣张道:“找死,还想打是不是。”
武宜挡在纹宜身前,打量道:“你们是肖府的人?”
闻言那人低眉顺眼起来,不答武宜的话,服软道:“有话好说,你们怎么肯放人。”
武宜不屑一笑,挑衅般在安元腰上踢了两脚,扬起头呲着牙,乐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那人想上前理论,被同伴拦下。“你们知道他是肖府的人,还敢伤他。”
“他算个什么东西。”武宜睨了眼地上躺的人,还好他有教养,不然肯定得啐不省人事的安元一口,“回去问问肖启成,叫他没事别歇着,多管管手下到处惹是生非的人。”
“你。”那人被武宜说的哑口无言,思忖着眼前三人什么身份,敢明目张胆的叫板肖启成。
他回头瞧着被救上来的同伴,再瞧瞧地上鼻青脸肿的安元,暗暗生疑,安元带他们出来时,只说抓个女的,是肖启成一心想得到的,他们听了这话才跟着安元出来。
几人互递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人救不走,也不好干耗着,再说这里是他人地盘,一会儿对方来了帮手,插翅也难逃,权衡过后,那人开口道:“走。”
见几人丧着脸走远,武宜朝救他一命的猪肉走去,三两下解开猪头上缀的绳子,转头用脚将安元翻个身,拿绳子绑紧他的手,“这家伙鬼鬼祟祟,定没安好心。”
“哎,干啥呢。”老狗不愿意,绳子是用来挂大肠的,这下可好,他总不能把大肠缠到身上当围脖吧。
武宜到河边撩水洗手,冲老狗道:“小气啥,这家伙把你害惨了,你不记恨。”
“怎么不记恨。”老狗说着不解气,给安元腰窝上来一脚,这小白脸,还想杀他和兄弟们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武宜抬眼示意纹宜,纹宜低头想了片刻,苦恼地冲他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样吧,去你店里。”武宜暂时不想惊动浮令松,老狗的店离这里不远,“纹宜,你叫上梨叶也去店里。”他倒要看看安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到底,老狗还是怕惹祸上身,又怕武宜说他不仗义,他磨磨蹭蹭扛起半扇猪肉,拉起猪大肠,跟在武宜身后,小声抗议:“不是我的店。”
被人抗在肩上的安元,心里都是滋滋啦啦的声音,痛啊,他觉得浑身都是痛的,痛得他脑子也是浑浊不堪的,他暗庆自己双眼一闭及时装死,瞧武宜下手时不顾死活的劲儿,想想他都能气的半死不活。
要不是缺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