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临风树下一言不发。
肖启成见姚予明久久不语,想起几天前刑部送来的信,便道:“几天前,刑部在城郊抓获的一名胡商,马车上装满了刀具,在胡商大肆进城期间,又有多少制作精良的兵器被送出城,甚至送往敌国,如果不是突发大火案,囤积的硝石硫磺会不会也这样,被悄无声息地运送出城。”
“口说无凭,要证据,如果证明硝石硫磺皆是太子所为,到时我自会向父皇说明。”硝石之事一经确定,那么秦实满遗书中所说的西胡人,自是在太子计划中。
想到此姚予明忽的睁开眼,沉静道:“勾结外敌,牵扯到大禹国安危,我亦不会顾念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哼,可笑。肖启成之前在朝中效忠的对象一直是君主,直到母亲的离开,致使他主动接近姚予明,誓要与浮家划清界限。
起初肖启成并未将安分守己的三殿下放入眼中,但几年接触下来,他对行事稳扎稳打的姚予明,从心底生出敬重的态度。
这个此前默默无闻的三殿下,做事从未有过私心,行使的每一个权力皆是为国为民考虑。
“好,有殿下这句话,臣必竭力为殿下拨开这迷雾,搜集证据。”
严刑拷打了几日,仍未能从胡商嘴里套出有用的话。
“废物,都是废物。”
赵钦冲下属嚷嚷,骂咧咧夺过狱卒手中皮鞭开始挥舞,鞭子狠狠甩在金发碧眼的胡商脸上,那胡商奄奄一息,被重重打了一下也不见动静,只听嘴里虚弱的吐气。
“你说什么。”赵钦凑过去想听直切,更想从胡商嘴里知道些秘密,那怕一点也好,起码能应付住外面那位。
“放,放过我。”痛到麻木的胡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想放你。”赵钦将官服宽大的袖口撩起,左右不停踱步。
本就已经半死不活,再打下去任他是高大威猛的西胡人,也得死在这儿,西胡人一命呜呼不当紧,关键在他的地盘上。
胡商用尽力气,保证吐字的清晰,“该说的,咳咳,我全说了。”
“是说了,可不够。”赵钦气急败坏,一把将鞭子丢给一旁下属,“你只说马车停在乌巷口,你直接驾车出城,可你没说是谁叫你去的,又叫你去哪儿。”
“我只,接,接到了信,没见到人。”
“放屁。”赵钦急的在牢里打转,指着胡商道:“放他下来。”
四天了,再打下去也无济于事,该用的手段都用了,愣是一个屁不放,骨头真是硬,还是先与这位大理寺少卿周旋一番,再做打算,赵钦道:“看好他。”
赵钦从怀里套出一方帕子,擦擦方才挥洒的汗水,硬着头皮朝肖启成迎过去。
“少卿公务繁忙,下官未能问出个所以然,又叫少卿白跑一趟,真是惭愧啊。”赵钦不停作揖。
“赵大人何出此言。”肖启成虚扶上赵钦上下摆动的双手,笑眯眯道:“胡商精于算计向来团结对外,这许多日没有下文情有可原。”
“少卿啊。”赵钦叫的悲壮,诉说自己的苦衷:“钻心的皮肉之苦他硬是撑下来了,再打下去恐一命呜呼,他孤身一人没个把柄,于心计也束手无措呀。”
“依赵大人的意思。”肖启成盯着他,沉声道:“放了还是杀了。”
赵钦慌道:“大人,下官怎敢有此意。”
“哼。”肖启成道:“这胡商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君主对大火案的重视,想必赵大人比我清楚,在其位谋其职,这次容不得你敷衍了事,若是不成,明日我亲自来提人,届时就不劳烦刑部为难。”
“听说那胡商车上的刀具火药味浓郁,我一直等着赵大人同我禀告呢。”肖启成冷笑:“赵大人是觉得不重要,还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官不敢。”户部侍郎畏罪自杀的事赵钦一早知道,以为可以就此结案,不想肖启成抓个这个点不放。
此时的赵钦头上冷汗连连,说话也失了方才的随意劲,认真道:“下官定当使尽浑身解数让那胡商开口说话。”
上了马车,姚崇然问道:“你说那女子以前是肖启成的人。”
“正是。”何凡道:“肖启成还趁着浮老爷子生辰,来要过人。”
“阿松居然没有放人。”姚崇然惊讶之余,觉得甚有趣,道:“既是如此,合该停下见见那女子。”
何凡拽打缰绳,道:“好像叫梨叶。”
“梨叶。”姚崇然道:“好生奇怪的名字。”
何凡道:“殿下,如今城中唯一有牵连的胡商只余刑部牢房的那位,还要留着吗。”
“不能再留,于今晚处理掉吧。”姚崇然手指在窗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道:“安排妥当的事,是时候引蛇出洞了。”
何凡精神一抖擞,点头应是。
浮令松一觉睡至傍晚,一推门就见坐在矮凳上的梨叶,正歪着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