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安元如癞蛤蟆的姿势,惹得云明笑出声,他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失礼失礼。”
“你故意的?”浮令松疑惑,看着云明出手,将用于针灸的梅花针稳稳抛出,丢出去时瞄准的分明是安元的后腰,怎么就。
“说笑了,怎会。”云明轻描淡写道:“失手而已。”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呀,他抛出去的路线准准的,谁料安元忽然换了位置硬凑上来,实在是失礼。
梨叶捂住嘴替安元觉得疼,从突如其来的搞笑一幕中回神,默默转身,不忍直视啊。
“你们好狠的心肠,龌龊。”
一遭被人用龌龊来形容,云明哭笑不得,直摇头道:“我的一世英名啊。”不过完全不至于叫的这般撕心裂肺,针灸用的针细的很,哪里有杀伤力,莫非是他运气过猛。
简直是奇耻大辱,安元停止歇斯底里的叫声,顾不得有人在场,撅起屁股,歪着头去拔屁股上的梅花针。
安元正咬着下唇忍受疼痛感,看见背对他的梨叶,猝然间没羞没臊的笑起来。
不堪入目,浮令松不想让梨叶看这不雅观又滑稽的场面,想叫她出去,结果见她早背过身去。
一根两根三根,还剩最后一根。
咬牙切齿的安元动了歪心思,一股脑的把针朝对面扔过来,浮令松眼疾手快,拦腰抱走梨叶,毫不知情的梨叶一个趔趄,闻到松香,慌乱地揽上浮令松放在她腰间的胳膊,以防摔倒。
将梨叶安全放下,浮令松回头冷声告诫:“不识好歹。”
“日后胆敢再伤她分毫,我叫你彻底消失。”
“消消火。”云明对着举止轻浮的安元敛了笑意,道:“想有效解决问题要看清楚问题本质,对症下药,求而不得依旧强求,久而久之成了心魔,只会害了你自己。”
这些正儿八经的话安元自是不耐烦听得,可饶是他心里再不服气,怕受皮肉之苦的他不敢接着叫嚣。
出了门屋,云明嘱咐樊掌柜:“待他离去,将屋中用品悉数更换。”
樊掌柜道:“好。”
浮令松道:“地上有针,打扫时需小心。”
“知道了。”樊掌柜知两人吃酒扫了兴,便问:“是否再备些酒菜。”
“不必了。”云明道:“多打几瓶桂花米酒,我们回去吃。”
上虞城依山傍水,云明大多数时间在上虞城居住,回茗安城之时但凡浮令松在城中便会入住在浮家。
一滴泪从眼眶滑落,安元趴在地上久久没起身,他何尝不知,他承认,他执着于把自己的求而不得冠在梨叶头上,这样积郁已久的他才有发泄的出口。
但是别人的痛苦与他何干,只有自己的痛苦才是真真实实感受到的痛苦。
一路上梨叶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听两人聊天,云明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朝她道:“武宜给你买的埙用着可还合手。”
“还,还蛮合手。”其实拿到埙后她鲜少吹奏,就算是吹奏也跑的远远的,她怕惊扰到浮令松休息看书。
浮令松道:“埙?”
“是啊。”云明道:“看来你没听她吹过。”
浮令松没答话,只道:“听你的语气像是听过。”
“听你的语气是真没听过。”云明笑笑,道:“想听我会自己吹,不妄语,我的技艺肯定比她好。”
梨叶道:“自然是云公子好,我很久没练习了。”
这位云公子与初见之时的印象相去甚远,虽然身上仍时时散发着仙风道骨的气质,对她说话时的眼神已不似之前那般,给人超然物外的洞悉感,添了许多平易近人的柔和。想想也是,云公子撰写的书本那样精彩绝伦,人自然不会是无趣呆板的。
浮令松道:“既然如此,无聊时为何不拿出来练习。”
梨叶欲言又止,有方才的前车之鉴,说怕给他惹事就引得他不悦,再说怕影响他休息也会生气吧。
“阿松说的对。”云明道:“阿松的琴艺亦是一绝,乐理相通,你多多与阿松学习,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梨叶闻言忙顺势问:“可以吗公子。”
“当然。”浮令松因梨叶期待的神情心中微动,又道:“东市有家铺子,铺中的埙皆是上品,可要去瞧瞧。”
“不了吧,公子。”梨叶不想平添麻烦,因为她再专程跑东市一趟,却因浮令松的好意而难为情,别别扭扭的找了个借口道:“我觉得武宜买的用着挺顺手的。”
气氛突然安静,聊天戛然而止,坐在两人中间的云明,左瞧瞧右瞧瞧,末了一声叹息,体贴地拍拍浮令松后背。
这一关怀的动作惹得浮令松很是不爽,对着好友脱口而出:“去你的。”
梨叶低着头没看到刚发生的事情,以为浮令松说的是她,倏地抬头一脸惊讶茫然的看着浮令松。
梨叶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