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容。
瑜伯说的没错,话不能说的太满,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晨起,雪已停,天依然阴沉着,梨叶在屋里简单活络了筋骨,便到浮令松屋中打扫。
轻启竹门,开了一条小缝,隐隐有清香飘来,梨叶闪身进去,一时间只觉分外的暖和,和屋外的温度天差地别。
屋中空间极大,外厅正中摆了圆桌圆椅,右侧窗下是一方小小的书柜,然后是宽大的书桌,紧靠着是一张榻,榻上有些凌乱。
梨叶按照武宜交待过的,把一切乱丢的东西放回属于它的位置即可,梨叶本想让武宜和她一起收拾几日,好知道这些东西原本的位置在哪里,谁知武宜特别不当回事,说收拾几日自然就知道。
只能物以类聚了,梨叶就把书放回书架,毛笔挂回笔架,将榻上裘毯一丝不苟的叠放在榻上。
待一切整理完毕,梨叶满意扫视自己的成果。
左侧从屋顶倾泻而下的竹帘上,雕有图案,梨叶细看,是连绵不绝的山头。
猛听得竹帘后响动,梨叶秉住呼吸往后退了退,大概因为屋中温度舒适,一时间竟忘记了屋中还有一人。
梨叶停下,稍候片刻后没听到声响,忐忑地踮着脚尖紧走几步,出门而去。
直到了自己屋中才反应过来,大口吸了几口气。搞不明白为何要在浮令松休息时去打扫,幸而屋中无甚多杂物,书也是寥寥几本。
一日,梨叶看到浮令松案上的笔墨,忽想起八月十五之时给纹宜去买了信,托她买了东西,也不见她提起,莫不是忘了?
傍晚去找武宜,梨叶问他:“我先前给纹宜写了封信,托她买个东西你可知?”
“东西!”武宜思索好一会儿,两手一拍,如梦初醒道:“埙是吧。”
“正是。”
武宜凝神想了想,对梨叶说:“我想起来了,那日临走,纹宜怕磕碰,不知塞到那个衣箱中。”说着跑开:“我给你寻寻。”
“没有啊。”武宜先是在自己屋中翻箱倒柜,而后又去了纹宜的房间乱找一通。梨叶无奈的跟在他身后,道:“你还是再想想为好。”这要是让纹宜瞧见了就该收拾他了。
苦寻一圈未果,武宜犹犹豫豫道:“莫不是错放在公子衣箱中。”
“啊?”
又找了一阵始终未见,武宜讪讪笑道:“怕当真在公子那里。”后一想,他替公子整理衣物时什么也没发现,道:“明日我只管去找找。”
梨叶无话可说,只能道:“好的。”
最后一本书早已看完,梨叶将书送回竹屋,顺道去了瑜伯处。
瑜伯正在看医书,问:“住的还习惯!”
梨叶歪头细想,道:“习惯。”到真的一如往常,和在竹屋时没什么区别。
“那就好。”瑜伯不再说话,认认真真的研究书中药理。
梨叶见状哭笑不得,想是瑜伯怕她提及下山之事,所以摆出这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山中冬季向来漫长,可日子不眠不休的走着,转眼便过惊蛰,梨叶与武宜愈发的熟络。
天气大好,武宜知梨叶终日窝在雨阁中憋闷,便与浮令松商量道:“公子,我想带着梨叶到后山上转一圈。”
“好。”浮令松答应的爽快。
“太好了公子。”想着两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免操心,小心翼翼道:“要不先让霖霖过来照看一日?”
“不用。”浮令松看他,反问:“你要去一日。”
武宜挠挠头,不好意思笑道:“半日半日。”
“可以。”末了浮令松道:“折几枝梅花回来。”
武宜道:“公子,你是想要红梅还是白梅。”
“都好。”
走前武宜不放心,路过瑜伯处,同瑜伯说了一声。
“没问题,我将药收了便去雨阁。”瑜伯最近对武宜和和气气,连看他的眼神都没了以前的嫌弃,甚至主动关心他,还给他配过几服药,说是吃了有益于身子,可起养生之用。武宜受宠若惊的同时不免提心吊胆。
武宜准备抬屁股走人,又听瑜伯说:“照顾好梨叶,量力而行,走不动了就歇歇。”
武宜拍拍胸脯,嬉皮笑脸道:“您就放一百个心,我定完璧归赵。”这梨叶可是好运气,才来半年便得难搞的瑜伯喜欢。
别提梨叶多高兴了,一路走走停停,看到稍觉有趣味的,便要多把玩几分,将近傍晚两人方回,到了药居瑜伯已等候多时。
瑜伯拉着两人,喜笑颜开道:“快坐下歇歇,喝些水。”
见武宜咕咚咕咚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斥责道:“慢些喝,不可这般牛饮。”
“噗!”梨叶险些将嘴里含的茶水喷出,下咽后看着武宜笑说:“果真属牛饮。”
“切。”武宜满不在乎的以袖作巾,豪迈地在嘴上一抹,喘了口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