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了他们的话,于是大着胆子道:“其实从头到尾只有陈亦轩一人在辱骂安北郡王夫妇,我们几人只是感慨了几句安北郡王当年拒了皇亲的事,然后碍着忠信侯府的面子上才附和了他几声。”
说到这里,他重重磕下了一个头,认真道:“我们几人虽然长在盛京,但也是十分敬仰安北郡王夫妇的!”
“是的是的!”一人立刻附和出声,“其实上次被宋辞打了一顿后草民就已经改过自新了……”
皇帝听后噗嗤一笑,面色缓和了几分,笑道:“看来小辞的一顿打还是让你长了记性的。”
那人讪讪笑了一声,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皇帝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在意。他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忠信侯,又看向了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问道:
“他们是如何辱骂安北郡王夫妇的?”
“他说,说安北郡王是莽夫,郡王妃是……”话到嘴边,他突然止了声,有些为难的看向皇帝。
皇帝见此问道:“是什么?你直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说郡王妃是妖女,惯会狐媚之术,说郡王也是一个风流种,为了一个女人甘心在北境待十几年!”他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皇帝听清他的话后直接被气笑了,凉凉的看了一眼忠信侯:“他们所言,侯爷可听清了?”
忠信侯这时哪里还敢说话,听到他儿子说过的那些话后他身上的冷汗早就被吓出来了。
皇帝见他不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叹道:“侯爷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忠信侯,沉声道:“当年,安北郡王是为了我大渊千万百姓为民请命前往北疆,为此不惜骨肉分离数十年,如今竟被传成一段风流韵事!当真是好极了!”
忠信侯闻言瘫坐了下去,但仍是不死心的说道:“即使是我儿有错在先,她打一顿也就是了,哪里用要了他的性命?难道就因为我儿说错了话,他就该死吗!”
这一问问的掷地有声,皇帝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言不假,就算是他辱骂了阿璟夫妇,也不该因此断送了性命,何况她杀的还是忠信侯府最受宠的独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轻叹一口气,视线落在了苏若清身上。苏若清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与他视线相对,皇帝见此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苏若清会意,立刻让人将他们带了出去。
“今后就莫要再生事端了!”皇帝看着几人起了身,冷冷说道。
几人忙不迭的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然后就跟着侍卫出去了。在踏出紫宸宫大门的那一刻,他们的心才彻底放了下去。
殿内,皇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末了,他看向忠信侯,问道:“那你想如何?”
“老臣要让宋辞为我儿偿命!”
“这不可能。”皇帝淡淡道,“换一个。”
忠信侯见此低下头,想到今日在宋辞手下受到的侮辱,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如潜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
良久,他平静道:“听说宋辞是用右手杀的我儿,不杀她可以,但老臣要废了宋辞的右手。”
皇帝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但随即又被他隐藏起来,他看向太子,笑着问道:“太子觉得如何?”
苏若清闻言轻笑了一声,“儿臣以为,陈亦轩并没有宋辞的右手珍贵。”
忠信侯闻言简直要气到吐血,冷笑道:“看来传言非虚,太子当真是与宋辞情比金坚啊!”
说罢,他悄悄看了一眼皇帝,果然见他面色微变。
但苏若清却笑了,“没想到堂堂侯爷之尊也会听信市井谣言,看来忠信侯是太闲了啊。”
说罢,他对着皇帝跪了下来,认真道:“父皇明鉴,儿臣与宋辞之间清清白白,不过是觉得她父母早亡,哥哥又远赴边疆,因此多怜惜她几分罢了。若是父皇因此起疑,儿臣愿意今后再不见宋辞!”
皇帝听见这话又想起了殉国的阿璟夫妇,想起了那日府外倔强又脆弱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忠信侯见自己的话没起到作用,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而皇帝也明白了他说那句话的用意,因此看他的目光也冷了几分。
皇帝思索片刻后起身将太子扶起,然后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笑道:“朕知道,皇儿也是十分不易。”
苏若清轻轻摇了摇头,“为君分忧,是臣子的责任,为父分忧,是儿子的责任。儿臣并不觉得累。”
皇帝听后点点头,顺势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由皇儿处理吧。”
说罢,他拉起他的手紧紧握着,眼神中满是慈爱,“朕相信你一定可以处理的很好。”
苏若清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淡淡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您失望。”
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