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回去时,队伍正在原地休整,三三五五的在闲聊。她看了一圈发现并未有伤亡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何跃魏风此时正站在棺木旁,小声说着什么,那模样似在商议。
“何叔魏叔。”宋辞走了过去,打断了两人。
两人回头,看见正在走来的宋辞行了一礼,“少主!”
“你们在说什么?”
宋辞走到两人面前定住,虽是在问他们话,目光却落在棺木上。
“我们在想此次刺杀十分怪异。”
“哦?”宋辞语调微扬,收回了落在棺木上的视线。
“那不知两位叔叔觉得哪里怪异?”
“起初,来人甚多,似乎目的在棺木,可当少主离开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人便全部撤离了,似乎并不是奔着棺木来的,而是……”
“而是奔着我来的。”宋辞接道。
“是!”何跃看了一眼宋辞,低头道,“属下们失职,让少主身处险境。”
“无妨。”宋辞目露嘲讽之色,淡淡开口,“就凭那些人,还伤不了我。”
“此一去,少主有何发现?”一旁的魏风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问道。
宋辞听后目光变得冷冽,但还是笑道,“这件事情两位叔叔不必管了,我心中已有计较。”
“回京吧!”她淡淡道。
语毕,她转过了身,朝自己的马儿走去。何跃与魏风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整队!进京!”
耽搁了小半天的时间,队伍又缓缓向定京驶去。
申时,队伍终于到了盛京。
宋辞看着高耸的城楼上挂满的白绸和早已等在此处的浩浩长队,眼神复杂。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是皇帝!还有……一众大臣。
这份复杂之色并没有维持多久,转瞬间便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她翻身下马,怀里抱着父母的灵牌,走到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臣女宋辞,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声音虽强忍着,但还是有些哽咽和颤抖,皇帝侧目看去,注意到了她落在地上的泪痕。
他长叹一口气,也落下了泪来,上前弯腰扶起宋辞,面上满是悲痛之色。
“孩子,节哀……”
宋辞没有说话,再抬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皇帝强忍悲痛,抬起手抚摸上她的头,开口道,“随朕回京吧!你的哥哥……他在家等着你呢……”
宋辞听后含着泪点了点头。
皇帝看着她怀中的灵牌,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伸出手,对宋辞道,
“给朕吧,朕……来送他们回家……”
虽是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宋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灵牌交给了他。
“臣女跪谢天恩。”她欲再跪下行礼却被皇帝拦住。
“不必多礼。”他说。
说完,他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再转身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回京!”
一大波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城门,跟随着皇帝去往镇国公府。
也是在进京后宋辞才发现,不止城楼,城内街道上、家家户户也都挂满了白绸。
百姓们在路的两旁,默默注视着经过的队伍。为了不惊扰圣驾,他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哭声。
皇帝走在前面,感受到了这铺天盖地的难过,悲痛道:
“镇国公薨,举国同哀!”
一旁的内侍听到了这句话,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扯着尖细的声音喊到:
“镇国公薨,举国同哀!”
每走几步,便喊一声。
突然,不知是谁突然放声大哭,“国公!你一路走好!”
声音落下,却回荡在每一个人心间,百姓们受此影响也纷纷放声大哭,高喊:
“国公!你一路走好!”
队伍中,宋辞听着这一声声呼喊,眼泪不止,打湿了前襟。
可能皇帝也知道来送行的百姓很多,他带着队伍走遍了每一条街道,最后才来到镇国公府。
多年未踏入京城,再次到家门前,宋辞有些恍惚。
挂满的白绸渐渐从她眼中淡去,再次睁眼时,她看到的是七年前的国公府,门外站着一对恋人,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她的记忆突然回到了七年前。
记得那次回京述职,是父母带着她第一次离开大雪纷飞、苦寒非常的北疆。
那时,正值阳春三月,京郊有嫩绿的草,有各色的花。
路过一座山时,沿路桃花绽放,若粉色云霞,迷了她的眼。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样好看的景色,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的春天。
她突然想起,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