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从来就没有永恒。
不管是一段爱情,还是一个誓言;不管是一座山,还是一片海;甚至我们所在的地球、照耀我们的太阳、容纳一切的宇宙,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都终将会死亡消失。
既然连太阳、宇宙这些看似永恒的东西都能随着时光消失,一份微不足道的感情算什么呢?
她对他说话不再那么随意,也不会再与他斗嘴。凡事都用“请”“麻烦”“谢谢”,尽可能礼貌客气。
有什么事也都尽量不去找他,更是避免两人单独相处。
她的态度改变,大家都看出来了。
于是,早饭期间,当她又一次对潘十一说“麻烦你”时,卫鹿皱着眉头说:“师父,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有啥不愉快就好好地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们这么安静,我都不习惯了。”
落十言眉头一挑:“怎么,吃个饭还要吵吵闹闹的?没听过,食不语,寝不言吗?”
卫鹿夹了一根酸萝卜:“也不是非要吵吵闹闹,就是太安静了,不习惯。”
“潘总,你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向柒盯着潘十一,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潘十一抬眸看向她,她低头吃饭。他对向柒淡淡地说:“她这样的人,我哪敢惹。”说完,他低下了头,沉默地吃着饭。
“是啊,我这样的人,谁敢惹。”落十言毫不在意地答了一句,也不去看他,转头和向柒卫鹿又说又笑,显得十分高兴。
吃过早饭,落十言问起他们昨天出去逛得如何。
卫鹿说了几个好玩的地方,她听着,突然感慨道:“好想看海萤啊,可惜只有夏天才能看到。”
向柒问:“海萤是什么?”
“就是海上萤火虫。”她回忆了下,神情向往:“发着蓝色的光,它们出现的时候,整个大海都会变成克莱因蓝色,真的非常非常漂亮。”
“听得我也想看了。”
“明年夏天,你就能看到了。”
潘十一玩着手机,听他们谈话,可能觉得无聊,穿上外套就出门去了。
落十言看了一眼也没说话,继续和大家聊天。
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去酒吧,大家都习惯了。
“师父,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我带你去玩。”卫鹿说。
她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啊。”
“那我们明天去玩吧?”
向柒闻言,赞同道:“正好,听说那座庙宇修建完了,后天开放,会很热闹呢。”
“真的吗?”落十言十分期待,“是不是还有第一炷香,许愿更灵验什么的?”
“好像有吧。”向柒不太确定,“第一炷香估计要很早很早去。”
她兴致勃勃:“我们明天可以玩通宵,凌晨就去抢第一炷香。”
“同意!”向柒与她击掌。
卫鹿没意见:“师父你说啥就是啥,听你的。”
—
下午,向柒和卫鹿都去睡午觉了,这两天他们又是照顾她又是到处找她的,都没怎么休息过。
本来落十言也想睡一会儿,但心里总还惦记着那串护花铃,现在是正中午,她打算再去找找那个卖花的阿婆。
穿上外套,戴好围巾,拿上两盒自制的凝香脂,便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想起昨天潘总说的有陌生人在这附近转悠,于是将院门锁好,这才放心离开。
今天天气不错,路上的行人也多了很多,一路走来,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害怕。
走到印象中的地点,果然还是没看到花店和卖花的阿婆。
真是奇了怪了。
“小姑娘。”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再仔细看去,竟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卖花阿婆。
“阿、阿婆?”
阿婆慈祥地笑着点头:“我看你在这转了很久,是迷路了吗?”
“没有。”她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问道,“您从哪里过的呢?我刚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您的花店。”
“花店不就在那边嘛。”阿婆指着一个方向说。
落十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家花店。
奇怪,自己刚才转了大半天怎么都没看到?
阿婆又问她:“你找我有事吗?”
她拿出一个小荷包袋递给阿婆:“这是我自己做的凝香脂,天气冷了,您可以拿来抹手,效果挺好的。”
阿婆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去,笑着说:“有心了,谢谢你啊,小姑娘。”
“不客气的呢,之前您不是也送了我花手串嘛。”她笑了笑,又不经意地问,“阿婆,我大门口的那串花是您挂的吗?”
“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