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余思思悠悠转醒,只见床边站着一只想要向她索命的“红衣厉鬼”。
只那一眼,她心下一惊,因为那鬼竟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
她稳住心神,再细瞧,才发现那鬼只是化妆技术很高超。若是二人站在一起,倒也能看出些许不同。
真正的余思思下巴更尖,眼睑也更为下垂一分,身高170的余思思,比168的许一溪更显得结实一些,余下之处,二人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让余思思没想到的,是许一溪竟在耳基底与耳垂处打了玻尿酸。为了学她,许一溪倒还真是煞费苦心。
对视许久,看得余思思心头直发毛。眼前的这双美眸中,有着余思思未有过的阴鸷与寒凉。
余思思知晓此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自己只是一个开始,是一幢“高楼”底下小小的“基石”,日后许一溪会踏着自己的尸体,筑成她的“复仇帝国”。
她的心又开始刺痛了,竟比这些时日所受的伤还痛。她好想就这样死去,可许一溪不让。她会给她包扎换药,给她打葡萄糖吊着她的命,让她久久地活在痛苦煎熬之中。
闭上了眼,她深知今夜又有新一轮的折磨,或是刺字,或是烙烫,或是拆骨剥皮,都无所谓了,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厉鬼并未杀人,而是换了个路数,选择了——诛心。
“你说,我用这副皮囊回国,你的母亲会不会把我错认成你?”
此言一出,余思思的心房骤然收缩:声音怎么会这么像!若是她这般回国,只怕是亲生父母也会被她骗得团团转……
她这是把我玩腻了,终究要回国对我的家人下手了吗?!
可当年她的母亲是我杀的,与我父母何干!
余思思人情淡薄,普天之下除了现阶段的爱人,便只有母亲是自己的命门。
若不是有母族支撑,母亲相护,十年前她早恋谈了个女朋友的时候,是真的会被父亲给活活打死。然后他会以此为由,在外面找个女人,开个小号。
或许这些年他开了好些个小号,只是碍于母族势力不弱,瞒得很好,家中无人知晓罢了。
这么多年,父亲勒令母亲不许来看她,不让她回国,也不给她打钱,若不是有母亲偷偷支援,余思思又岂能过上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在她心里,许一溪动谁都无所谓,但她万不能动自己的母亲!
她想要奋起反抗,但她已是强弩之末,又如何能崛起反击?
用尽力气,也只不过是微微别开头,似是这样就能隔绝那道刺耳的声音。
人们都说声优是怪物,如今她倒是领教了,一个化妆技艺高超的声优,那便当真是怪物中的怪物!
即瞬,许一溪钳住了余思思的下巴,将那颗脑袋又给生生掰了回来。
“我倒是忘了,你说不了话了。啧,还真是可惜,那东西我本来还想留着带回国去,给你母亲吃吃新鲜的卤猪舌呢~~”
余思思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连凌迟她都能接受,可如今听到这话,心头竟比凌迟还痛。
陡然睁开眼,双目狠狠地瞪着许一溪,余思思想要骂出此声所有的脏话,可许一溪说得对,她说不了话了。
她用力开合着双唇,却也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牲畜般的声音。
看着她这般卖力,许一溪哂笑,开口配合道:“啧,骂得可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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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许一溪将余思思留在了别墅地下室的冰柜中,独自回了国。
正午暖阳倾泻,春风狂作,湛空流云,百鸟环绕。
国内南遥机场人声鼎沸,忽而一抹倩影惊现,千人纷纷驻足,或是赞叹,或是掏出“长枪短炮”,将这一份美妙定格成为永恒。
人群中央,许一溪身着一袭抹胸红裙,环披着银白色皮草,脚踩12公分细跟红底鞋,手戴红色玫瑰纹蕾丝手套,鼻梁上架着一副D家黑色大号墨镜,长发拢向右肩,留出左侧三寸玉颈与珍珠耳坠,妩媚妖娆,摄人心魄,引得四周的男男女女不禁赞叹。
“又是羡慕财阀的一天,他们每天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
“长出来啊!长出来啊!!长出来啊!!!”
“姐姐我可以,姐姐给个姬会!”
“你们看出来了吗,这是哪位大明星啊,是没有带助理保镖出门吗?”
“我看着她有点像付念念,可付念念不是在帝都录节目吗?”
当然,也有些酸言酸语。
“噗!我们家念念是富二代,怎么可能穿这种并夕夕买的衣服,low得不行。”
“我看她不像是付念念,倒像是企业家养的小三四五六七。”
“啧啧啧,该不会真是哪个煤老板的小情人吧。”
“我看过她的小广告,五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