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归说,但是知道,这一项还是给村人带来了不少收益的。
只不过,在他们的认知里,在县里开家店已经是条件很好了,是从没想过在省城开个厂能赚多少。
但不过财不露白,甄珠也不爱去跟无关的人讲这些。
回村的日子,甄珠还去办了一件事,她去找了月华。
在找月华之前,她也想了很多。
劝月华退婚?什么理由?难道说自己是重生一回的人,知道这个人不靠谱?甄珠自己都觉得扯淡。
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
但是甄珠还是去了,有时候,她性格里就有一股执拗劲儿。别人听不听是别人的事,但她做不做是她的事。
再见到月华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备婚。
她没考上高中,就在家里待着,现在才十七岁就说亲了,等到满了十八岁就出嫁。
许久不见,再见月华,她还是皮肤白皙,面似月华,就如同小时候一样。
只是这时候的月华再不似小时候那般和她亲密,不远不近地站在院子里,甄珠不开口,她竟也不开口。
两人对视许久,甄珠最终还是开口了:“月华,我听说你说亲了。”
月华脸微微羞红,侧过去了,但是甄珠的下一句话让她“唰——”地转过脸,盯着甄珠的眼神有些羞愤。
因为她听到甄珠说:“我听别人说,你的说亲的对象人不好,脾气暴躁,又很愚孝,头脑也不清醒,他的妈也是不好相处的,你嫁过去,一定会受磋磨的。”
甄珠越说越激动,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受的磋磨。
但是月华也越听越激动,终于开口了,却是大声地驳斥甄珠:“你胡说!”
话说出口来,她竟如竹筒倒豆子一般。
“那个人我见过,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更何况,他还有个在教育局工作的大哥,早就听说了,他大哥特别照顾他。是,我是学习不如你们,不想你们会读书,我现在找到两个好对象你也不乐意么?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好?!”
听到月华说起那个大哥,甄珠更是满心苦涩,是,那人的大哥是好,但是那好仅限于对自己的弟弟好,但是对弟媳,就是对外人那般,而且还会撺掇弟弟一起防着弟媳。
这样的人家,嫁进去不是受罪是什么?
这辈子天高海阔,再回想起那样的日子,甄珠简直觉得要窒息。
但是现在,月华连“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过得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甄珠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听了。
话已至此,甄珠知道,再劝什么都没用,于是不管月华再怎么想了,只开口把自己了解的内容说了出来。
“那家人,一家人都会防着外人,儿子愚孝,婆婆刻薄,公公封建,这样的人家你想想要不要嫁进去。”
“你说的,那人的大哥在教育局工作,但是就算再照顾他,又能怎么照顾?无非就是小恩小惠。人最重要,还是自己要立起来。”
“菊英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劝你不要和她来往过多。”
“最后,我跟你说清楚,我从来没有看不得你过得好,你是我从小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过的好。”
说罢,甄珠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多年友谊,恐怕是缘尽于此了,毕竟渐行渐远,两个人也已逐渐越离越远了。
尽管心里想的很清楚,但是回去之后,甄珠还是闷闷不乐。
这心绪叫大姐看出来了,问她怎么了。
甄珠心中也想倾诉,只得假托一个人说了:“嫁入你有个朋友,你知道她要掉火坑了,你想去叫醒她,结果她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说是你有坏心,换你,你是不是也不高兴?”
大姐温柔敦厚,隐隐猜出了甄珠说的就是月华,但是她没有点破,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怎么会呢?我们珠珠最大气,恐怕不是因为别人说你坏而不高兴吧?是不是还是因为怕朋友过的不好而不高兴啊?”
甄珠咬住下唇,瞪圆了眼睛看着大姐,居然似乎真的就是像大姐说的这样呢!
看着自家这个早熟早慧的妹妹此时难得地露出了孩子气,大姐摸了摸甄珠的脸颊,笑着安慰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人力有穷尽。”
甄珠听懂了,莫要自大,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