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今年三十大几,自家老娘就这一个儿子,宠得他小时偷鸡摸狗是街上一霸,长大了靠顶了老弟的班进了纺织厂,也是偷懒耍滑,人人嫌弃。
他老娘想着,赶紧给他找个媳妇管住他,他就会好的,托人介绍了个姑娘,盘靓条顺,就是可惜没有工作。
没工作就没工作吧,刘强老娘虽然有些嫌弃,但是自己这儿子的名声,大院里知根知底的人家也不愿意把自家有正经工作的姑娘嫁进来,所以她也只得捏着鼻子让儿子取了这姑娘。
这姑娘就是后来的老板娘玉梅,刘强就是玉梅的老公。
刘强老娘看自己儿子是千好万好,觉得那女人能进自己家门是烧了高香。
所以婚后,儿子还出去鬼混,都怪玉梅!没生出儿子,都怪玉梅!儿子打老婆被人说,都怪玉梅!
直到后来玉梅跑了,她也只有生气,没有反思,心里恨恨:你能跑到哪里去?生是我们老刘家的人,死是我们老刘家的鬼!
刘强在他老娘这样的思想的带领下,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打老婆第一名,找老婆要钱的领袖!
上次,他找玉梅要钱没要到,气哼哼的,这天下班,他早早翘班溜了,正准备再去玉梅那个店里再要一波钱,这回高低得整点儿。
经过三街的时候,他的眼角一跳,路边怎么有个姿色不错的妇人在给自己抛媚眼?
刘强此人,爱喝酒,爱打牌,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早就听人讲过,三街有些流莺,天天面对自己家的黄脸婆早看不下去了,跟外面的这些女人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别提多快活了。
以往都只听人说过,刘强还没试过,今天陡然遇到街角的女人朝自己抛媚眼,立马就心痒痒了。
而且他老婆早就不跟他在一块了,他素了这么久,当下就把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凑过去了。
“妹子,这啥价钱呀?”刘强往前凑,挨着那女人,深嗅一口,女人的味儿,真好闻!
那妹子半推半拒,低头羞问:“大哥,你说的什么啥子价格哟?”那声音低回婉转,含羞带怯,更是让刘强立马就把持不住了,猴急地一把搂住她的腰,噘着嘴就往前凑。
“妹妹,好妹妹,你是干那个的吧?哥哥跟你走!”
那妇人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眼见着有几个人正往这三街边经过,她立马变了脸色,一把拉住刘强就往外拽,嘴里大喊:“抓流氓啦!抓流氓啦!这男的耍流氓啊!”
这时候的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一听说有人耍流氓,立马围了上来,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就要把刘强扭送进派出所。
陡然面对这个变故,刘强懵了,跳起脚来使劲挣扎:“这女人是个站街的!她硬要拉住我,我没耍流氓啊!我没耍流氓啊!”
谁料那妇人听了这个,跳起脚来抡圆胳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放你娘的狗屁!我在那街上走的好好的,你跑过来拦着我不让我走,你们看看,我的胳膊都被拽红了。”
说着,女人眼眶红了,低下头很是羞愤地说:“这种人真是渣滓,自己耍流氓还泼别人脏水!像这种人放出去,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好人家的闺女呢!”
这话戳中了围观路人的心。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中冒出了几个声音。
“这个女人我知道,在新荣街做正经营生的,不是这男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是的!这男人叫刘强,我听人说过,县纺织厂的,喝酒赌博打老婆,就是个渣滓,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耍起流氓了!”
围观的群众听到这些话语,更是群情激奋,再也不听刘强辩解什么了,立马就押着他赶到派出所去。更有心中气愤难平的,还连踹几脚,痛下黑手,直打的刘强疼得诶呦直叫唤。
到了派出所,周围的群众七嘴八舌把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还有个小女娃怯生生地补充:“我当时就在街角,看到了的,就是这个男的拦住了这个大姐姐,不让人走,然后他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阿姨就拼命喊。”
小孩子是说不得假话的,周围人听了,更是确信不疑。
派出所今天值班的民警一听,心里对这样的渣滓很是不屑,但不过碍于执法权公正,他还是对大家说明了,要先拘留,调查,后面调查完了才能定论。
周围的群众听了,是这么个理儿,跟警察再三要求,不要放过这种坏人,才陆陆续续离开了。
民警对耍流氓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拽着手铐带他进去拘留时,还给了他一下子。
县城不大,出去调查的民警很快就回来了,说情况的确如周围群众反映的一样,这女的的确是干正经营生的,而这刘强,的确在厂里的名声不好。
这一下子不就结了?
移交司法机关,流氓罪!
听到民警这么说,刘强一直怀揣着希望的心,彻底破碎了。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