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回过了神,向前迈步,直接挡在了自家小姐身前,冷声喝道:“侯爷,我们小姐是清河崔氏的嫡女。”
“侯爷还请慎言。”
自家小姐回东都不久,不认得此人,她跟在夫人身边多年,却是再认得此人不过了!
每次少夫人出门,碰上这个赵煜安,他倒也不上前,却每每不错眼地盯着少夫人瞧,当真是……可恶至极!
如今,却是怎地,又纠缠上了自家小姐?!
芷荷只觉肺都要气炸了,赵煜安的目光却是死死地盯向穆云轻,扯出一抹怪异的笑,随后,温柔地道:“云儿,我知道,你同是我一样的。”
穆云轻闻言,只觉脑中警铃大作,却一时完全想不起,自己近日来是何处露出过马脚,让赵煜安有这样一番话,手腕处仿佛仍然残存着的粘腻触感更是令她整个人都感觉到极不适。
她定了定神,随即抬目,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淡声问向立于自己身前的芷荷:“芷荷,他是何人?”
赵煜安的脸色陡然晦暗下来,面部线条随即骤然绷紧、扭动。
芷荷从没见过有人露出过这么诡异的表情,声音一时有些发颤:“是清远侯。”
穆云轻同样看到赵煜安这般神色,心下却是微松。
她缓缓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眼眸微垂,装作不欲多言,抬步朝一旁行去。
赵煜安紧紧盯向穆云轻那漠然的神情,却是倏地抬手,将芷荷一把挥开,抬步朝穆云轻离去的方向追去。
穆云轻不曾想赵煜安会对崔府的丫鬟下手,而赵煜安却已是大踏步行至了她的身前。
穆云轻皱起眉,深吸了口气,这一回,却是做了曾经在脑海里滚过千百遍,却始终未有真正去做的事情,抬腿径直朝赵煜安的腹部踢了过去。
从幼时起便扎得稳稳的马步练就的腿部力量,以及多年来跟随穆青习武的经历,穆云轻并未使什么气力,赵煜安便已是被踹飞了出去,仰躺在地上。
来自腹部的疼痛让赵煜安下意识蜷成一团。
“还请侯爷自重。”
穆云轻看着仰躺在地上,痛得在原地打了个滚的赵煜安,声音极淡地道了句,随即走至一边,看向已是自行站稳了的芷荷,抬手搭上她的肩,问道:“如何?”
“没事的!”
看到自家小姐关切地目光,芷荷连忙回,心中却觉自己无用极了。
穆云轻见她确实无碍,目光再不看栽倒在地的赵煜安一眼,只道:“那我们回吧。”
芷荷乖乖点头。
穆云轻目光转过,朝向崔家所住的方向,却不想,她刚一抬眼,便看到前方不远的拐角处,赫然立着一抹白袍的身影。
穆云轻动作不由止住,若她没有记错,赵煜安……是裴言川的亲表弟。
虽说赵煜安其人,人品卑劣,这一世更甚过上一世。
可裴言川,似乎还并不知晓……
所以,她现在是……殴打将军的表弟,还被逮了个正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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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川今日用过晚膳,听到暗卫的禀报,得知裴元瑾传唤了她,这才估摸着时辰,等在路上。
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的声音,他匆忙转过拐角,却是一眼便见到赵煜安大力挥开她的丫鬟,朝她大步而去。
他抬步意欲上前,不想,她却已是先一步有了动作。
裴言川皱眉看向一旁一手捂着下腹,一手撑地才勉强坐起身的赵煜安,若说自去年这个表弟燕北一行,让他对他有了怀疑,可到底看在有些血脉关系,不欲他往歧途上走。
此刻,却是真正从心里往外升起了怒意。
裴言川抬步,行至到一身浅碧色衣裙的身影前,挡住了赵煜安看向她时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
带着不加丝毫掩饰的贪欲和势在必得。
穆云轻微微仰脸,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白袍身影,耳畔却在此时传来赵煜安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温和地道:“表哥,表弟我今年也有十八了吧,尚未定亲。”
“我看她就很好。”
“就由她来做清远侯府的侯夫人,可好?”
穆云轻立在裴言川的身后,闻言,却只觉一股怒意从心口直往上涌,就凭赵煜安上一世和这一世做过的那些事儿,他哪来的脸?
“不好。”
回答赵煜安的,是裴言川淡而冷的声线。
“为何?”
赵煜安依然坐在地上,闻言,声音中透出执拗,语气却依然是温文尔雅的:“表哥当初救了我的命,救了清远侯府上下。”
“如今,不能再帮表弟一回吗?”
赵煜安的目光紧紧盯向裴言川,眼眸中却有奇异的火光跳动。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他自是瞧不上如今朝堂上对着裴言川望而生畏,恨不得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