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
“不敢?”呼延睿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抬脚就踹上了那幕僚的胸口:“我看你敢得很!”
那幕僚被踹得身体后仰,几乎是躺倒在了地上,但他不敢多躺,很快爬起来重新跪好,连忙表态:
“大王子,小的绝不敢过问您的私事。”
“便是这军中之事,小的也是唯大王子马首是瞻啊!”
呼延睿听到这话,动作不由一顿。
这是父王派过来给他的人,他打得、骂得,却绝对杀不得,也不能将人赶走,还要听他们的话。
因此,他也只能朝着人发发脾气,却不想,竟还有这意外收获。
呼延睿“哦?”了声,问道:“可父王不是说……”
想到父王的交代,呼延睿有些恼羞成怒,没有开口,却不想,那幕僚及时接了话,讨好地道:“那自然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呼延睿一怔,随后,忽地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
“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直到大声笑完,呼延睿才低头瞥了眼依然跪在地上的素衣男子一眼。
一身布衣的男子身形佝偻,举止畏畏缩缩,形容亦是平常至极,呼延睿看着,想到父王的交代,不由轻蔑一笑:
“父王派你这种人,来教孤做事?”
“你也配?”
此话说完,呼延睿看都懒得再看那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转身便进了营帐。
他确实不喜欢父王给他派过来的那些个幕僚,但这一个,让他尤其的不喜欢。
呼延睿仰头喝了口酒,心中却莫名地在此时多出了几分伤感,父王是真的年纪大了,看人都不如当年看得准了。
若是还看得准,又怎会将这种唯唯诺诺,一点上不得台面的人给他送过来,辅佐于他。
营帐外,一身素衣的男子依然跪在原地,低垂着头。他的身形清瘦,看上去与这军营格格不入。
直到营帐之内再一次安静下来,他才缓缓站直起身,躬身退了下去。
只是,若是细看,便可看出,男子的神情平静至极,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胆怯和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