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一)(4 / 5)

却看见了从前相熟的二师兄。

“师妹凡心难耐,居然亲自下山了。”二师兄笑意盈盈开着玩笑,招手吩咐下人接过车子。

云白有些无措,心里又难受得紧,一时只能干巴巴惨淡笑了笑。

“得了吧你,比哭还难看,”二师兄还是一副热心肠,命人牵来一匹马,好意提醒道,“林家家规甚严,林奕自翰林院回府后便不得私自外出。你此时赶去宫门口,说不定还能见到。”

云白夺步翻身上马,一边大呼“多谢”,一边干脆利落地一骑绝尘而去。

太傅府离宫门不远,她到达时宫里当值的官员还未离开,面带冷气的侍卫一字排开,她只能远远等候着。

这么久了。

他,可曾……思念她?

云白没有料到,曾经幻想过多次重逢的场面,却这般难堪。

纵然官员众多,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渥青官服,挺拔身姿,出类拔萃。

还有恨不得把天下扛在肩上的傻气。

“林奕!”从宫门中冲出一匹枣红马,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明媚倾城,纵马横在了他面前,娇纵蛮横又自有一派女子英气,必然不是凡品。

云白半张着嘴,终于没发出声音。隔得太远,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却将他瞧得分明。

疏离有礼中,掺杂着无奈。

无奈。

终于另有女子来让他苦恼,让他无奈,让他动心了吗?

云白觉得自己仿佛踩在棉花上,虚虚浮浮,混沌不清,待她回过神,载着那人的马车已远去了,娇俏的公主也早不在了。

风华绝代的人本来就应两两相配,她作何难受?她这么一个卑贱骨子,又有什么资格肖想他?走出太虚山,天大地大,她亦不过是个顶稀松平常的女子罢了,凭什么令人念念不忘?

云白倚在身侧的树干上,凉薄的月色淌了一地,像极了他背她回去那晚的月光。

“抱树痛哭,你可真是没出息!”这女人一边数落自己,一边“嗒嗒”掉眼泪。

“知道没出息还哭。你啊。”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三分无奈,七分宠溺,一如往日。

云白猛然回头,胡乱擦去眼泪,才把月下的那人看得分明。男子一袭家常白衣,芝兰玉树地立在她面前,真真切切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还不过来。”林奕看她一脸走狗屎运的不可思议,真真气笑了。

云白踌躇着走了两步,正为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知所措,却被那人一把拽进了怀里。

温暖,干净,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怎么愈发爱哭了,”林奕声音带笑,温声道,“听季常说你来了宫门口,怎么,准备在这儿抱着树过夜?”

云白冲他翻了一枚大白眼,心道:我还想想抱着你过夜呢,你让吗?

向来不惹尘俗,拒绝所有莺莺燕燕的林公子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把一名女子带回了府,不过,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老子。

是以林奕一进书房,就听到了他爹怒气冲冲的大喝:“跪下!”

林公子一脸云淡风轻,衣袍一掀,君子端方地跪下。

“逆子!”林丞相素来是个斯文的读书人,这会儿气得急了,暴跳如雷地把戒尺摔到林奕身上,吼道:“为父如何教你的?酒色误人!当断不断,你想作何?!这天下百姓还不及她一人重要?”

林奕不发一言,等到林相气撒够了,才朗声开口:“儿子不孝,未能清心寡欲,发觉之时,已入骨髓,望父亲成全。”

话罢,重重叩在地上。

父子俩冷冷对峙了片刻。

“罢了,”林相疲惫地坐下,缓了一口气,冷声道:“现下朝局动荡,实在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尽早送她走,一切等日后再议。”

林奕匍匐在地,斟酌片刻,只道:“遵命。”

云白十分安生地缩在林奕的园子里,每每觉得自己是金屋藏起来的“娇”,颇为愉悦,只是林奕虽闭口不言自己身上的伤,她也能觉出这偷安的日子总归是要尽的。

不曾想,林丞相居然这般容不下她,趁着林奕当值,亲自给她拨了一辆马车。她自然省得丞相大人的意思,虽然期冀着再见他一面,终也是不能了,便解下车辆,策马离去。

云白虽不甘心这样离去,但又怕给他添什么麻烦,加之皇帝病危朝堂人心惶惶,她不能留下拖累他。

回太虚山的路,她整整走了两个月。每到一地,都存着几分侥幸,想着会不会回头就能看见他打马追来。

经这么一折腾,回到山上,已经是“人比黄花瘦”了,相思成疾,不减反增。

所幸,林奕的手书使枯萎的花儿恢复了精神气。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写的人、看的人,万分珍重。

“定不负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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