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云杪后一句话时,像是突然间完全回过神来,大声叫喊了一句——“不要!”
见云杪略带疑惑的看过来,连御景也收起了眼泪,神情坚定地与她对视,一边继续道:“我不会再遇到比你更好的人,我也不相信什么以后未来,我只要眼前!”
随后,他又看向了一旁同样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叫惊地诧异住的连家来使,一字一句道:“婚约可以解除,你可以回去跟父亲母亲交差,但是我要留在辞清宗,跟阿杪在一起!今日若是你们敢强来,那就把我的尸体带回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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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内门弟子,师尊还是正派第一人的凡羽尊者,云杪自然也有自己的阁域,而宗门内是禁止随意使用御剑或瞬移的术法的,所以听到连家来人的消息,便立刻马不停蹄赶来的师魂若,也才刚刚赶到云杪的阁域外,而他刚一进门,便恰好听到了连御景的两句话。
他立刻推开门,走到了云杪身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连家趁着我师妹病中上门做出这种事,是觉得我辞清宗无人了吗?!”
师魂若的质问毫不留情,语气中更是难掩的气愤。
虽然云杪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会因那些挑衅讽刺的言论神伤难过,可师魂若却对连家的行径厌恶至极。
当初的婚约他便已经气闷许久,也并不赞成,只是师妹没有反对,他便可以随着她的意,不过是个世家公子,无甚天赋也和师妹谈不上任何情谊,只要云杪高兴,那些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也不过是解闷取乐的作用,他不会在意。
而当时因师妹还是他们所谓的天才,可以攀及的未来大能,便能强行定下婚约,如今师妹只是暂时处于如此境地,他们便这迫不及待地上门退婚,这个面都没与师妹见过几面的连家公子更是和他家里颐气指使高高在上的随行之人好似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想要羞辱阿杪。
如此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作派,师魂若怎可能不厌恶。
没错,在他眼中,连御景的话不过是和他身边的人对着唱红脸罢了,是居心叵测想要继上门退婚之事后,再次让云杪成为外人口舌中的谈资。
那仆从看着师魂若出现,也知晓这位是凡羽尊者的首徒,不是什么他能趁着“虎落平阳”欺辱的人物,一时间也没再有什么过分之言,只是仍阴阳怪气般又添了一句:
“怪不得云小姐如此有恃无恐,原是除去凡羽尊者和连家外还能靠着别人。”
师魂若听到此言,俊朗的脸上那本就难掩的怒意更添一分,眼看着就要出手。
“师兄。”
关键之时,云杪语气冷静地唤了师魂若一句,示意他将此事交给自己处理。
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若是连家的人在她这里见了血,只要是辞清宗任何一人动的手,在外人面前就会显得是他们仗势欺人,白白落下口舌,而连家既解除了婚约,又在道义占了上风。
云杪虽然料到师魂若会出现,但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激动,一时间,也只能先阻止这眼看就要发生的冲突。
当然,她的师兄是为她出头,而连家的二位,是“外人”,其中一个还是满怀恶意上门挑衅,如果不是连御景的态度限制,现在的境况一定不会多好看,只是目前情况还大致在掌控中,云杪不想弄得太无法收场,但也不代表她现在什么都不会做。
护着自己人,是应当的,给连家的人一点小教训,自然也是应当的。
连家既要也要,哪有那么好的事?
云杪看着对面的连御景和他身后的侍从,脸上挂着淡笑,却丝毫没有什么友善温和的意味。
“连公子与我的婚约之事,本只是我二人之间的事,无论解除还是其他,我自然都会尊重连公子的意愿,只是现在……”
云杪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那位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侍从,平静的语气中蕴着淡淡的压迫感,继续道:“现在连家既然主动来人,如此的态度也表明解除婚约一事是连家,而不是连公子的意愿,既是家族的事情,相对的,也本不应该由在下,而是经过宗门而定。”
“只是话已至此,婚约一事也已经说定,我如今是一届废人,受些羞辱倒也无甚,但连家如此的做派,是丝毫没将辞清宗放在眼里?虽说在下的意愿不重要,但这婚约好歹也是由连家牵头又和我辞清宗的宗门长老相约定下的,在下如今也仍是凡羽尊者的坐下弟子。”
短短几句话,云杪便将连家的上门挑衅从羞辱她个人变成不将整个辞清宗放在眼里。
本就是如此,她既然还没被除名,既然还待在辞清宗一日,宗门内的弯弯绕绕还好说,但旁人的做法态度就要考虑考虑辞清宗的名头了。
云杪可以受下这次挑衅羞辱,但对方这么冲动和蠢,她师尊那边都还没传出任何休徒的态度,宗门上下也都还维持着表面安宁,连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她不趁机讨回点利息怎么够。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