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
他目光不动声色地又落到余晴晴脸上,后者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脸颊两边因生气而略略鼓起,跟相片里的人更像了。
柏霁没忍住,再次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见他笑了,余晴晴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般,当即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骂道:“谁允许你乱动我东西的!”
见人是真的跳脚了,柏霁连忙收住了脸上的表情,二话不说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低声下气地给她道歉。
“好好好,是我不对,给你道歉,原谅我行吗?”
或许是因为他接话的低姿态做的过于理所应当了,余晴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
相框很久没擦了,上面的积灰因为余晴晴的动作落在空气中,又飘进她的鼻子里。
两秒后——
“阿嚏,阿嚏,阿嚏!”
“……”
柏霁见状,叹了口气,指了下她怀中的相框,道:“你不是鼻炎吗,上面有灰,不要离那么近。”
余晴晴吸了下鼻子,“哦”了一声,然后提防着柏霁,将相册倒扣着放在了桌面上。
面对着她警惕的眼神,柏霁又气又无奈,摇了摇头,抽开椅子坐下。
到底柏霁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坐烂椅子的道理?
余晴晴于是指了指床铺,对柏霁说: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睡个午觉。”
“没事,”柏霁摇了下头,“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噢。”
见他坚持,余晴晴也没再多说什么,自己走到床边坐下,“我也没有。”
刚说完,柏霁就看着她双眼开始蓄积泪水,然后逐渐红了鼻尖——无声打了个哈欠。
“......”
余晴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良久后,她毫无预兆地再度开口,“其实我妈说的也没错。”
“嗯?”
柏霁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
“一般人家里的墙上多少会贴几张学校发的奖状,我以前去小学同学家里做客,她家里满满一整面墙都是奖状。”
她抬起下巴冲着房间里光秃秃的墙面扬了扬,“但你看我这里,一张都没有。”
柏霁看着她,看到她唇边溢出的勉强笑容,企图以一种不在意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从小到大我确实一张奖状都没有得到过。”
她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这件事。
可柏霁还是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
“没事,这不丢人。”他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朝她前倾,“我跟你一样,也从来没有拿到过奖状。”
余晴晴似乎有些惊讶,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又转移开。
“倒也不必贬低自己来安慰我。”
“骗你干嘛,真的。”
柏霁笑着动了动脚,坐姿变得放松。
“现在是看不出来了,但小时候的我特别闹腾,逃学旷课打架都干过。”
这回,余晴晴倒真有些诧异了。
“为什么?”她好奇地发问。
“贪玩呗。”
柏霁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耸着肩膀坦言道,“当时觉得抓蝴蝶比学语文好玩,去网吧开黑比听数学课有意思,打架比普通游戏更有意思。”
话音落下,他转头想看看余晴晴的反应,然而一扭头就对上了后者葡萄籽般的眼睛,扑闪着好像再说然后呢然后呢。
“......打架的原因很离谱。”柏霁被看得心头一跳,不忍心败她兴致,于是继续展开。
“小学时候,我们班班长从动画片里学了几门招式,扬言说只要能打赢他,就给赢的人带一个学期的早餐,然后这一整个礼拜他都在跟人比武切磋。”
“你也去了吗?”余晴晴问。
“嗯。”柏霁点了点下巴,说出这件事之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曾经的傻逼,于是又给自己找补,“毕竟那时候年纪不大,属于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的年纪。”
“那你赢了吗?”余晴晴又问。
柏霁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不好说。”
在余晴晴疑惑的目光中,他还是解释道:“我当时是觉得能赢的,但我俩还来得及决出胜负就给老师发现了,最后架没打完,还给叫家长了。”
“啊?”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余晴晴还是下意识担忧了一下。
毕竟被喊家长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面对着她担忧的目光,柏霁轻笑一声,将结局补完。
“我爸妈听完打架的原因之后都要无语死了,要我写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