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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5 议论飞机出事(1 / 3)

下晌散了工,队长齐志高挺着胸脯走在社员前边,齐春鹏紧赶两步,撵上来,前两天和老婆闹了一场,后晌他越想越害怕,不是怕老婆真和队长相好,反正老婆说没有就是没有,根子这个狗杂种胡说八道,小屁孩知道啥?齐春鹏真的是怕老婆不当妇女队长了,自己刚刚在队上能露点脸儿,老婆不当官了,谁还拿自己当个料,更重要的是,很多好处也捞不到了。

齐春鹏说:“你听广播了没?林副主席逃跑了,没跑出去,从飞机上摔下来了。”

队长没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下齐春鹏,撇了一下嘴,按理说,队长齐志高是不屑理齐春鹏的,但碍于李香翠的面子,他不得不敷衍一下,他说:“这个谁不知道,高音喇叭里都吆喝了若干遍了。”

“你说林副主席不是跟领袖最紧吗,咋会是叛徒?咋会一下子反了呢?”齐春鹏摇摇头,一副搞不明白的样子。

齐志高瞪他一眼,说:“你这么说可就反动了,狗屁林副主席,他就是罪大恶极的阶级敌人,是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的两面派。啥领袖最亲密的战友,最好的学生,最理想的接班人,全国人民最敬爱的副统帅,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一直是反党反伟大领袖的。”

齐春鹏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自己说差了,同时也听齐志高一套一套的净是广播里的词语,由衷的佩服,队长就是队长,这水平不是一般社员能达到的,他赶紧说:“队长说得对,他是啥东西,也配做领袖的亲密战友?他给领袖提鞋都不够格,他在飞机上摔死也是活该。”

有些社员跟上来,也想听听关于□□的事情,齐志高往左右看了看,更趾高气扬了,把刚才的那一套词又说了一遍,然后高声骂道:“□□这个狗R的,很狡猾,一直隐藏在革命队伍里,妄想篡党夺取,广播里不是说么,他就是资产阶级个人野心家、阴谋家,后来被领袖识破了,只好逃跑了,要是他不逃跑,也会被人民专政,被枪毙,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这样摔死倒是便宜他了。”

社员柱子问:“你说□□这样的算是啥阶级的?”

“当然是资产阶级的,不光是资产阶级的,还是修正主义的。”齐志高不容置疑地说。

齐春鹏说:“他原来是不是无产阶级的啊?”

齐志高很为齐春鹏的无知不耻,骂道:“刚才说你啥了?赶紧闭上嘴吧,他是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是阶级敌人,不光要打倒,还要踏上一只脚,把他踩个稀巴烂。

柱子说:“想想都好悬呢,这个□□在领袖身边隐藏了这么多年,一旦复辟了,啧啧,多可怕呀。”

齐春鹏说:“多亏他没复辟成,要不咱们国家不就成资本主义了。”

齐志高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他那点水平,还能篡了权?俺听上边领导说,咱们领袖早就防着他了,他一动,就能把他拿下,就是逃跑也不会让他跑掉,果不其然吧?这叫自绝于人民,自取灭亡。”

齐志高看周围的社员还在认真地听,继续说:“看来上级还是说得对,阶级斗争还真得天天抓,这两年松懈了些,□□就蹦出来了,想篡权,想复辟,咱革命群众都不让,要不说阶级斗争是纲呢,要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儿,这以后阶级斗争肯定要抓紧了。”

这次齐春鹏反应很快,兴奋地问:“是不是要来运动了?”

齐志高说:“反正报纸就要下到大队了,到时候会开大会。”

旺生吃了饭,提着猪食桶去喂猪,见福来在道门口向他招手,他吆喝了一声景义,景义从屋里蹦出来,问:“爷,干啥?”

旺生说:“去,把猪食倒到猪槽里。”

景义痛快地接过猪食桶,说:“俺喂上猪就出去玩了。”没等旺生答应,就挎着猪食桶往猪圈那儿去了。

旺生回屋抓了把烟叶放到口袋里,从景仁用过的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转身往外走,三儿在炕上哭起来,向贞对着他的背影喊:“早回来看孩子。”

旺生答应着:“嗯,抽颗烟就回来。”

旺生和福来谷堆在河崖的那棵柳树墩子上,旺生掏出本子纸,铺在膝盖上,叠成一溜一溜的长条,给福来一条,自己留下一条,其余的折叠放进口袋,福来早就拿出烟叶等着,抓一点烟叶放到旺生的纸上,剩下的放进自己的纸上,两人各自把烟搓捻成一头粗一头细的烟卷,用唾沫把边沿粘起来,掐掉一头尖尖的部分,旺生划着了洋火,两人的嘴上含着烟,凑在火苗子上,分别吸一口,烟就点着了,吧嗒吧嗒地吞吐几下,先过了瘾,开始东南西北的扯,福来说:“你说□□咋会叛逃呢?”

旺生吸了一口烟,又吐出去,说:“当了副主席还嫌不够吧,贪心不足蛇吞象。”

福来说:“真是,听他们说,本来铁定他是领袖的接班人,可他等不及了,妄想篡党夺权,被发现后,仓皇出逃,投敌叛国了。”

旺生不说话,沉着脸,默默地抽烟,烟抽得很快,来不及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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