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他,但苏蔡莱周日一早还是早早醒了。有点小紧张,还有点小激动地开始捯饬自己。挑了半天衣服都没挑到满意的。自从跨入微胖界,她买衣服的唯一标准就是:显瘦、遮肉。可要满足今天的着装要求,这个标准就有点不够看了。
思来想去,苏蔡莱最终拿起了那件妈妈买的纯白连衣裙,谁能想到她还有认可苏妈品味的一天呢?不得不承认,苏妈选的这条小裙子确实很合适,端庄而不过分庄重,配上小皮鞋和编发,又温柔又俏皮。
看到她这身打扮,小蔡先是明显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苏蔡莱一脸坏笑地凑过去,问他:“好看吗?”
“好,好看……”小蔡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会还是老实开口了:“其实你平时穿的那些就挺好看的,没必要委屈自己。”
“你那天在粤家香看见我,我确实在相亲啦。”苏蔡莱脸蛋红红的,“那天被你看到,我窘得要死,感觉自己好像个渣女。”
“我没那样想过。你又没答应我,当然有相亲的权力。不过……”小蔡也脸红了,“我那天去门店办事,恰好看见你们,当时就一个想法:我看上的白菜招猪惦记了!我得去搞点破坏,可转悠了两圈也没想到怎么破坏。”
苏蔡莱先是一愣,随即大怒:“你说谁是小白菜呢!”拿起小皮包就拍过去,小蔡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旁边晨练的大爷大妈带着一脸的姨母笑看着两个年轻人笑闹,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
到了老地方,小蔡回身抓住了她的手,苏蔡莱笑得脸红扑扑的,眼眸灿烂如星,和那天不情不愿,冷漠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小蔡忽然明白了她今天穿这身衣服的用意,一时感动莫名,抓着她的手就忘了放。在他的注视下,笑闹过后理性回归便觉出尴尬来了,强行抽出手,恍若未觉地转移话题:“不是说去门店吃么?怎么还带那么大的包?”
“早饭先随便吃点,中午再去。”依旧是打开那张野餐垫,摆上餐点。苏蔡莱注意到这张野餐垫刚刚洗过,布面有新洗后硬挺的触感,散发着微微的洗涤剂和阳光的味道。坐在餐垫上,她忽然想起苏爸的野营设备,据苏妈说,那些玩意,如果不是因为苏蔡莱和他一起去,他是绝对不会收拾和清洗的。
暖暖的感觉包围了苏蔡莱。她不是不知道这只是小蔡追求她的方式而已,只是她喜欢这种方式。在清晨的暖阳下吃着黑麦三明治,苏蔡莱忽然想告诉刘萌萌:我不是爱情杀手啦!原来只是不喜欢,就会有各种挑剔和不客气的戳穿,喜欢了,就什么都刚刚好。
吃完早饭,坐着小蔡的小电驴,两人穿过半个城市,到了南区一处本地土著聚居的社区。
“你住这儿?”
“是啊,我爷爷去世前,叮嘱我把他的房子照看好,我从那以后就一直住这了。我也喜欢住这,清净。”
苏蔡莱再次狐疑地看一眼街边林立的小商店和流动商贩,差点想问他:你确定这儿清净?
等他们在一栋两层半的大房子门口停下之后,苏蔡莱才明白了什么叫闹中取静。
那是一栋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房子,样式和外墙的装饰都很有些年代感。更稀缺的是还带着个院子,目测大约六十平的大小,种满了花木,靠墙阴凉处还有一方四五平大小的鱼池,数尾肥嘟嘟的锦鲤在水里摇头晃脑。苏蔡莱一进门就忍不住往池边奔。小蔡给她搬了小矮凳,小钵盛了鱼食,两人在初夏斑斓的树荫底下喂鱼,苏蔡莱看鱼儿的嘴一张一合,争抢水面上的食料,小蔡看光斑落在她的脸颊上。
喂一会鱼,小蔡带她去参观房子。房子一共有五个房间,一楼是客厅、厨房和爷爷的卧室。除了在房间里增加一张爷爷的遗照和一个小小的香炉,其他的陈设都未变。看到临窗书案上大沓已写满的钢笔字帖及满书架的书籍,苏蔡莱对照片上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和小蔡一起在遗照前上了香,无意见看到小蔡闭着眼,嘴唇微动,出了房间,苏蔡莱问他:“你刚才和爷爷说了什么?”
小蔡扭头:“没有啊,什么都没说啊。”
苏蔡莱不信。他撑不了一会笑了,不打自招:“我和爷爷说我带女孩子回家了!”
这是带女朋友回家见家长的意思了。苏蔡莱有点不自在,这好像和预定的剧本不一样啊。“你不是说去门店看你工作的地方吗?怎么就到家里来了?”
“我的主业就是在家做的啊。”小蔡一脸的无辜,一点拐带良家妇女回家的自觉都没有。
二楼共三个房间,一个是小蔡的卧室,一个被改造成健身房,最大那个摆了几台电脑,其中一台电脑的屏幕还在亮着,自动运行着什么软件,全是英文的苏蔡莱也看不懂。
小蔡打开一台电脑,登录了一款游戏,让出座位,让苏蔡莱试玩一下。苏蔡莱才坐上去,就忍不住问道:“你是游戏代练?”
小蔡几乎绝倒,“你对和游戏有关的行业的理解仅限于游戏代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