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莎莎自从在厨房小方桌吃饭时,把赵光辉列入可以说说话,与李伟明同等待遇的行列后,她没有了犹豫不决和敌意,她主动说话了。
要说话就要有称呼,把“赵”称呼什么呢?
卢莎莎犯了难。
卢莎莎找到了最佳称呼,“嘿”。
一是赵光辉皮肤不很白,“嘿”,有双指。
二是年龄差距不大不小。
说大,还不够叔叔的份。
说小,叫“哥哥”,又怕“嘿”会胡思乱想,天底下的男人,没有几个是好货!比如卢明达,比如路长军,比如小区楼上的王晓东,学校的钟小峰,还有很多很多,举不胜举!
三是“嘿”人不很坏,叫他“嘿”,显得略有亲近,而又保持若即若离的最佳状态。
这一点,必须是“出门看世界”的基本原则,是一条红线,这就是雷池!
卢莎莎说话了,脸又红红的:“嘿!你想不想进洞里看看稀奇?”
赵光辉说:“无所谓。你愿去,我就不反对。”
回答的很得体。
“嘿,你只知道不?我进洞里最想看什么?”卢莎莎低着头,声音很小,像蚊子在唱歌。
赵光辉说:“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的责任就是,陪你到任何你要去的地方,把你陪到高高兴兴做姑娘!”
卢莎莎有些感动,忽然想哭。
卢莎莎想起这三四年内心的煎熬,老爸的无情,老妈的冷漠,爷爷奶奶空泛的宠,还有那个肖女人的骄横恣肆,她真的想哭!
哭自己豆蔻年华活得多么寂寞,活得多么的痛苦,真的生不如死,真想嚎啕大哭一场!
中考结束这些天,在笔记本上,卢莎莎断断续续的看了《红楼梦》。
听班主任、语文老师张老师讲,《红楼梦》最让女人心痛的是“黛玉葬花”,最让男生心痛的是《宝玉出家》。
卢莎莎有几回梦见自己变成林黛玉,孤苦伶仃,爸妈似无,突然有了浓浓的“他年葬侬知是谁”的忧伤。
卢莎莎走到赵光辉前面,正对着赵光辉,很久没有说话。
赵光辉知道,卢莎莎又想起了什么往事,说:“罗叔叔回去拿梯子去了,这么久不回来,我们回去吧。”
卢莎莎没有回答,她本来想流些眼泪,但强忍着,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小得若有若无:“我想在洞里住一晚上,体会一下我们人类的祖先茹毛饮血,崖穴而居的原始人生活。”
卢莎莎文科成绩很好,有些词语有点孤僻。
但大学生赵光辉还是听懂了。
“你安排。我要在这洞里,过一晚上原始人的生活。”
这语气,有点像是主人对仆从的指令。
赵光辉第一次听到这语气,多少有些沮丧。
刚才说,要去洞里看看,这又变成要住在洞里一晚上,这叫人如何是好?
答应吗?住洞穴,有许许多多的未知数。
但是,不答应又能怎样呢?与路董事长签了协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且,卢莎莎刚刚开口说话,不答应,以后的路,又怎么走?
我赵光辉,就是一个男保姆。
就是一个男侍卫。
就是一个侍女郎!
为了自己的小蓝图,为了自己乡下的老妈妈,赵光辉没有反对。
连一点点迟疑都没有。
更不说,一丝丝不良情绪的外泄。
赵光辉说:“好吧。我立即安排。”
安排什么什么呢?
赵光辉想到了安全保障,想到了,洞穴起居的女生用品,想到了突发状况的通信畅通。
赵光辉问:“在罗叔叔楼上住,有什么不好?你要去住山洞?”
卢莎莎不回答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罗爷爷说有山洞的大岩石。
赵光辉不好驳回卢莎莎的请求,他在筹划,住洞穴,需要哪些必备之物?还有哪些必备物品自己还没有?
罗龙舟来了,他肩上没有长长的梯子,只是手里有个黑褐色的生了锈的金属钩子,看样子很像船上的锚。
还有一大摞绳子之类。
赵光辉提了锈迹斑斑的金属钩子,反复查看,金属钩有三个弯着的像钓鱼钩似的钩锚。
钩干有大手指粗细。
罗龙舟给钩子套好棕绳。
罗龙舟左手捏紧棕绳,右手把钩子抛出去,两根钩锚,紧紧地抓住了地面。
罗龙舟有些自豪:“这东西,有点古董,十几年前接儿媳妇,儿媳妇要进洞里看他爷爷们的新房,用过。”
赵光辉恍然大悟,为什么罗龙舟要把卢莎莎叫“孙女”了,因为,她孙女和卢莎莎是同龄人。
罗龙舟走前面,退回了几十步,从一块斜着的大石头小心往下走,又在两三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