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九是哪里冒犯了伏二娘子,二娘子要下如此毒手。”卞喻风冷冷问道。
“伏栀”听见他的声音,心里甜蜜而苦涩,甚至泛出丝丝绵绵密密的委屈情感,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好似快要绷不住。
但这并非伏栀自己的情绪,面前的人于伏栀不过第一次见。
她怎么也不可能,产生想往他怀里钻的羞耻情绪。
这显然是原主残存的情绪作祟。
她霎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是“伏栀”爱的要死要活的北晟国君卞喻风。
伏栀本想见过太后过后私下寻找人皇,她本就对此次进宫不抱有多少期待,谁知连老天都在帮她,得来不费工夫。
眼底的惊喜一扫而过,片刻便隐匿下来。
见伏栀愣愣的盯着卞喻风,长公主立即跳脚:“皇兄,还好你来得及时,否则阿幼的脸,都要被这个女人毁了。”
卞辛幼捂着有些红肿的手腕,委屈极了。
“郡主还有什么话说?”
卞喻风沉声问,他的目光微冷,伏栀被他看的莫名有些难受。
他护着另一个女孩,冷冷的与她对峙。
也难怪“伏栀”面对他时,总是会暗自委屈。
卞辛幼躲在卞喻风身后,讥诮的瞧着伏栀,她向来喜欢看她在皇兄面前出嗅。
伏栀郁闷,说好的比试的一切后果长公主担着呢?
这样出尔反尔的人,在青丘,怕是要被灵狐们一脚踹飞一万次。
奈雪非常担心。
女公子平日里最在乎陛下对自己的看法,每次
陛下冷言冷语,女公子都会气的发疯。
这两天,女公子好不容易变得和颜悦色,回去指不定又要大发脾气。
奈雪悄悄抬起眼看自家女公子,却没在她脸上见到半分难过伤心之色。
伏栀想了想,对卞喻风说:“不管陛下是否相信,臣女没有主动挑衅长公主,这里是皇宫,太后传召,臣女不可能特地跑来堵住长公主欺负她。”
喻风怔了怔,忍不住看伏栀一眼。
以往伏家郡主,总是用一种痴迷的欲说还休的眼神瞧着自己,做了错事却不悔改,行事也是十分狠辣恶毒。
他的记忆里,伏栀长着一张丑陋可怖的嘴脸。
今天却不一样,她的眼里很明亮。
眉宇间尽是坦然,身上的袄子粉而白,靴子在脚上踩出几个小小的脚印。
过往的煞气不见,卞喻风方才看清,伏栀的容貌并不可憎。
她眼里映着白雪,脸颊软软的,身形娇小,竟显出几分纯然之意。
听了她的话,卞喻风转头望向长公主:“阿幼,是你主动找郡主切磋的?”
长公主眸子里的心虚一闪而过,慌乱的扯着喻风的袖子:“皇兄,阿幼只是……”
卞喻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在位虽短短三年有余,但性格磊落,在位期间从不滥杀无辜,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
知道是自家阿妹犯了错,也不会再责怪伏栀。
“朕先前不知,错怪了郡主”他对着伏栀说。
伏栀没想到卞喻风会道歉,连忙摇摇头。
在伏栀看来,原主虽性格不好,眼光确是不错,卞喻风光明磊落,正直坦荡。
先前卞喻风那般不喜伏栀,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来原主干的的确不是人事,二来原主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即便是干了坏事,也不承认。
卞喻风虽说道了歉,但对伏栀的感观却没有变好。
毕竟那日小九的酒水中掺杂的东西,实打实的确是伏栀整出来的幺蛾子,所以他只是点点头,也不看伏栀,转身便走了。
长公主也是并未想到,以往只会发疯的伏栀,今日却不吵不闹,十分冷静的跟皇兄解释。
眼看着皇兄不会斥责伏栀,心里略有不甘,抬眸瞪了伏栀一眼,转过身便跑了。
“皇兄,你等等我!”
等人一走,伏栀转头便瞧见奈雪在傻笑。
伏栀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奈雪下意识回答:“这还是陛下第一次对小姐服软呢。”
浔阳候手握重兵,他是陛下,为了国泰民安虽然不会轻易动伏家郡主。
但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伏栀的讨厌,以往每次都是沉着脸,冷冷将小姐训斥一顿。
眼下他只是平静的对着自己说句“错怪了郡主”,奈雪就高兴成这样。
原主以前是被讨厌成什么样子了啊!
伏栀对自己如今在他人心中的印象,感到绝望。
*
太后留伏栀坐了一会儿,就放她走了。
如侯爷所说,太后看上去很是慈祥宽宥。
但伏栀并不这样想,长公主找伏栀比试的事,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