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凉意钻进屁股,屠户连忙拉裤子:“去去去,磨牙找你狗娘讨教,她最是牙尖嘴利!”
“秘诀无他,多食糙皮猪肉尔。”秦宛棠夹了一筷子猪肉,扔到屠户身上,大黄狗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屠户发出震耳惨叫。
其他乡邻大笑着拉开猪狗间的搏斗,扶人起来。
一个邻居笑得前仰后翻,对吴仲生道:“得悍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吴兄不愧是文人墨客,传承了这般‘惧内’遗风。妙哉妙哉!”
“乡野村妇,上不得台面,见笑。”吴仲生无奈地笑着摇头。
言笑晏晏间,宴席进入尾声。
吃饱喝足的男人们相继离席,留下一片狼藉。
躲在灶房窗后的两姐妹窥见客人都走了,适时进去收拾。
吴仲生送走客人后,脸上的和气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回到主屋。
两姐妹饿得头晕眼花,不停往嘴里塞剩菜,察觉到吴父默不作声地出现在背后,手一抖,骨头落到地上,大黄狗连忙凑上去,狼吞虎咽地“咔哒咔哒”地嚼。
秦宛棠此时也失了豪迈之色,敛下眉眼,和女儿们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碟。
吴仲生端坐在主位上,盯着她的动作,忽而问道:“你很得意吗?”
她动作一顿,扯出一个干瘪的笑:“什么?”
“我说她是灾星,你却处处护她,还毛遂自荐验灵相。她这下终于去了仙门,你是不是在心底很得意?”吴仲生笑容阴鸷,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关上房门后,秦宛棠仿佛便从母狮变成了一只柔顺小猫。
她把最后一叠碗递给女儿,示意她们回灶房,便回头对吴仲生笑吟吟道:“夫君哪里的话,善儿能有今日,自是你的福泽所庇,与我无——”
话没说完,吴仲生忽而暴起掐住她的脖子,他双眼怒瞪,从牙缝里挤出字:“与你无关?你可知你们闯了什么大祸!”
旁边的五女儿见此状,“哇”地一声哭出来,口吃道:“爹!不、不打!我们、不望嘴了!不要打!”
秦氏被掐得无法呼吸,她艰难道:“什、什么祸……”
在灶房里的吴应雪听到动静,立马冲了出来。
吴仲生咬牙切齿道:“贱妇之女,还妄想踏仙路!我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让那个灾星通过了灵相验术,但现在我们已是骑虎难下,若她被发现——”
“吴生!吴生!吴秀才!”大门突然被用力敲响,传来急切声。
三女儿脚步一顿,连忙折返去开大门。
一个挑担的菜贩从门缝中挤进来,小跑着来找吴仲生。
吴仲生倏地放开手,恢复一贯的文雅之姿,作揖道:“老邻可用饭否,何故如此慌忙?”
那菜贩惊疑不定地左右扫视,仿佛找人似的。
吴仲生的心莫名一跳,他僵着嘴角问道:“怎么了?”
菜贩问道:“你们家老四三天前不是上仙船了吗,怎么我昨天早上赶场时好像看到她了?她是回来了吗?人呢?”
秦宛棠一惊,哑声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