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后悔也没用,体术锻炼得太少了,哪怕她从一年前就开始刻意训练,这么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多大进步。现在要紧的是先溜。身上的擦伤不是什么问题,可身后那人明显没使出全力,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追上的。
肖自在确实没使出真功夫,他不用什么招数就能对付这初出茅庐的蛊师。
说到底,这派别依赖于外物,对于肉身却没什么历练,倒是听说有把蛊用在自身,提升很大的,但她年龄太小掌握不了,也就更没什么威胁了。
可就是太嫩了,交手间毫无战斗的乐趣,现在这种单方面追逐也着实无趣。他本可以在她来不及反应前,就近身将人制服,她连用出蛊毒的机会都不会有。然而他故意将人逼急又放她逃入小巷,为的就是隐藏,隐藏两人的行踪和战斗。
直到方才他还慢吞吞跟在后面,把人往建筑密集道路复杂的中心地带赶,不时出手吓吓她。
做了事总要付出代价,不是么?
越痛,记得才越深。
而且时间越久,精神也越容易失控。
至于为什么这场战斗拖得这么长,他总是有借口的。对付蛊师不能不小心谨慎,谁知道对方有什么阴毒的手段和蛊虫呢?人家又不可能把压箱底的蛊术和弱点全发过来。
啊。就算发来他也记不住,年纪大了就是忘事。
肖自在琢磨着也该动手了,再拖就坏事了。于是他加快速度,追上前方慌忙逃窜的人。
姜蕾突然被男人抓住小臂,想甩开却挣脱不了,她立刻放了蛊,蛊虫吐出的毒雾却被对方体表浑厚的炁给隔了开。
短短一瞬,两人都从黑雾中退了出来。
可恶!又是这层焏。姜蕾飞快地后退了几米,她护着手臂,忍着痛在心里暗骂。
她不知道这是少林的手段金钟罩。
肖自在入门时间不算特别长,却有一份旁人求不得的天赋,加上十多年实战运用,早已将这些功夫用的得心应手。
说来可笑,若是旧人知道,谁不说一句造孽。
半秒前,他折断了一只右臂。姜蕾咬着牙瞪他,终究是忍住了惨叫。
肖自在迎着她不服输的眼神,动作停了一瞬。是啊,毕竟都是年轻人,那种不自觉的自信与无知,真相似。
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如果换个人,应该无法承受吧……
会哭泣吧,会痛苦吧。会用充满失望和恨意的眼神注视着他,直到死亡的风将一切吹散。
他带着一丝隐秘的愉悦继续,而姜蕾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伤更拖慢了她的动作。行动越来越累赘,处处都是破绽。她眼中的恐惧也一点点浮现,惊慌的情绪漫上心头。
肖自在看在眼里,觉着也为这无趣的战斗增添了一丝滋味,毕竟他也不是纯粹的战斗狂热者,他所求的,更直接!也更阴暗。
就在这一次次交手的短暂瞬间,他听见了低语,是听过千遍万遍的熟悉声音。
折掉她。只需一点暴力,一点点就够了。
他就可以获得熟悉的快感,与往常一样得到满足。
是啊,像往常一样。
生命皆是奇迹,人的命更是,而亲手将这奇迹掐灭,像把鲜嫩的枝芽摘取一样。不管多少次,都那么让人满足。
肖自在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神情。其实只要看一眼对方恐惧的模样,就知道不会是让人愉快的。但他已经不在意了。
心魔在耳边呢喃。
杀了她,亲手摘下这份果实。
杀了她!
她该死?
不错!和全性搭上伙,不就是给了他尽情动手的借口?就算事后追责,他也不至于站不住脚。
动手吗?
理智从混乱的杀意间浮现,肖自在颤抖着扶了一把眼镜,没有言语。
姜蕾咬破了嘴唇,身体因恐惧无法动弹。她又一次体验到天堑般的实力差距,可与上次的遭遇不同,这次对方的杀气凶横可怕,几乎要将她撕裂。
就在此时,安静的巷道内响起了铃声,是无聊老套的“滴滴滴”响,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男人身形未动,周身狂暴到几乎的炁忽然停滞了。
上级的联络来了。
肖自在长舒一口气,接了电话。
这小鬼运气确实好啊。
他遗憾地和老窦报告情况,知道自己不能再出手了。
女孩痛苦又愤怒地紧盯着他,她在这场或许连战斗都算不上的闹剧中体会到了,被强者玩弄于鼓掌中的绝望和屈辱。
这就是临时工的水平吗,她不甘地想。
这就是和她一般的强者的世界吗?像自己一样的弱者,就只能站在低处,什么也做不了……
姜蕾看着四周出现的穿着熟悉制服的人们,知道自己无路可逃。
她阴沉地垂下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