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罗丛萱(1 / 2)

守在门口,怕不是等了一夜。祝逢春翻身下马,牵了苏融的手,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到主帅处交付军情。”

“你身上……”

“都是旁人的血,我自己好好的。”

苏融轻轻一笑,道:“拜了主帅,记得来医馆一趟。”

“知道了。”

祝逢春松开他的手,见徐子京微微抬手,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等下到医馆一起说。”

徐子京收回手,道:“子京明白。”

祝逢春摇一摇头,复又爬上马背,一路让叶景扬引到县衙。前日父亲攻下康县,纳县令之降,为图便捷,暂借县衙及附近一处庄园安置兵马。昨日罗帅领兵到此,四万兵马,县衙难以安置,只得令普通兵士驻扎城外。

待拿下莫州,情况便会好转许多。

抵达县衙,祝逢春拜了三位主帅,备说昨夜战事。罗帅欣慰一笑,教人记了功劳,便令她回去歇息,言说两日后再攻莫州,待莫州城破,大开府库犒赏三军。

祝逢春拱一拱手,本欲退下,又想起苏融言语,道:“敢问罗帅,军医馆现在何处?”

“绕过县衙往北走,门口栽着银杏的便是。”

“谢过罗帅!”

祝逢春退出县衙,一路走到军医馆。才经一场战事,医馆内躺着不少伤兵,许多人丢了胳膊断了腿,莫说再做不成兵士,连回家做农人也十分勉强。

所幸大齐律例,凡有兵士因战伤残者,皆赐缗钱药酒,准其返乡,留其军籍,由州府供往日一半粮饷,若在五十日内亡故,则按阵亡推恩。

她立在旁边看了一阵,也帮忙拿些东西。转着转着,苏融走过来,身上满是药香酒香,他放下刚用了一半的白布,道:“怎么不去找陶医师?”

“我又不曾受伤,找她做什么?”祝逢春撇了撇嘴,又道,“医馆这般忙碌,你却在门口等我,实在是不知轻重。”

“我夜间都在外面看伤,本次大战,受伤兵士三千有余,医馆只收得下重伤之人,至于没有残疾之患的,自然只能留在城外。”

“原是如此,我当你只顾着等我。”

“一事归一事,我既已到了沙场,自然要尽一个医者的本分。”

苏融将她拉到陶医师处,彼时陶医师刚为一名兵士拔了箭,见她过来,到一旁洗了手,道:“祝将军也受伤了?”

“我没事,全是苏融大惊小怪。”

“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只是既然来了,便该让我看上一看,跟我来。”

“哦。”

祝逢春同她走进耳房,苏融跟到门口,思量片晌又停下脚步,只在门外等着。片晌,一个医师经过,道:“苏医师,你在城外忙了一夜,比我们都辛苦许多,眼下医馆已无大事,你快去歇息罢。”

“谢李医师关心,苏融只是稍待片刻。”

目送那名医师远去,苏融从袖里摸出一块青石,近日他忙里偷闲,便想着为她刻一个小物件,画了十几种花样,最终只敢刻一只猛虎。

自请去城外,面上是为看伤,内里也不过是在等她。

罗松自请去东路拦截戎狄时,他心中便有些担忧,只是人在医馆,不好驳斥主帅的军令。后面这边大胜,他稍稍放松一些,却依旧提心吊胆,直到唐越过来传信,他拦住唐越问了一通,才能安心为兵士看伤。

今生战事,比之前世,顺利了不知多少。然而通敌之人一日不除,东风便一日不得安枕,他也一日不得放心。

而今祝帅说出东风身份,虽有威慑之意,却也不免牵出许多烦杂之事。徐子京的出现,便是一例明证。好在徐子京再想问她,也不至出手害她,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搠死了晋南节度使的魏千云。

此人初见东风,便赐她亲王形制的锦袍,后面又赐她宝刀,赐她箭囊护臂,赐下这许多东西,分明是要招揽东风。可论及公事,他又屡次刁难东风,甚至有挟恩图报之举,显然与东风走不到一处。

所幸东风一向爱憎分明,不会被小恩小惠打动。

片晌,徐子京走进医馆,越过院中来回走动的医师,来到他面前,道:“苏公子身为医师,怎么不去为人看伤?”

“我在城外看了一整夜,眼下轮到歇息。”

“原是如此。”

徐子京停在他身边,看到他手中青石,又看一眼身后房间,道:“祝姑娘在里面么,她当真受伤了?”

“应当没有受伤,只是让陶医师看看。”

又过一阵,屋门推开,两人转身去看,却是陶医师在门口,她看向苏融,道:“她没有受伤,只是衣服沾满了血,你那边有她的衣裳么?”

“我马上去取。”

苏融走进另一间屋子,寻到一只包裹打开。徐子京眼看他从厚厚一叠衣物中抽出一套,道:“祝姑娘的衣物,为何会在苏公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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