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娘,我以后是要当驸马的人,以后也会好好孝敬您。”
他得意洋洋地牵起裴婠的手,故意展示在皇后面前。
幽暗的室内,皇后阴沉沉地注视着他,“今日你只是想恢复裴婠的公主身份?”
皇后惊讶于他只是这样的目的,并不是威胁她,早日恢复当日荣耀,铲除异己……
“你竟然……”皇后已明白裴凌君的用意,望向沉默不语的裴婠。
显然她心思单纯愚蠢,并不知裴凌君的用意,被他牵着手,也只是僵硬地配合。
皇后冷笑道:“可本宫看来,她并不愿意。”
裴凌君目光落在裴婠呆滞的脸上,问道:“是吗?”
幽暗的屋内,裴婠对于自己的新身份极具害怕和抗拒。
富贵就在眼前,可她一旦想到宁炽,便有了退缩之意。
皇帝处置了宁侯爷,又要杀了造反的宁炽,她如今却成了公主,以后二人怎么面对?
夫妻一朝竟成了敌人!
手心冒出的冷汗让裴凌君察觉到裴婠的恐惧和抗拒,微微皱眉,“绾绾?”
“不……便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裴婠小声道。
“皇后亲口承认,太子担保,谁会不信?”
他一心想着裴婠恢复公主身份,说话便也急切,幽深的眸子泛着光,只等裴婠点头同意。
实际上,裴婠即便不点头,也做不了主。
裴婠坚定地摇摇头,她心中想着宁炽,垂头不敢看裴凌君,只道是皇后不曾养育过她,还派去杀手刺杀,她心中过不去这道坎。
旁边的人不说话,裴婠连呼吸都忘记。
裴凌君阴沉沉的眸子泛着冷光,他许久不曾这般生气,被人踩在脚下羞辱也没让他胸口这般喷火。
幽暗的屋内,冷光落在他的侧脸,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他微笑着,眉眼弯弯,常人看不出他的怒火,他压抑着,“好……”
“此事还需要再商量商量。”裴凌君对皇后道。
裴婠松口气,跟在裴凌君身后,离开了皇后的视线。
裴凌君走在前面,裴婠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太子病弱,赶来时,裴婠已经走到门口。
他咳嗽两声,叫了她一声妹妹。
皇后听闻太子赶来,急匆匆走出来,满眼是母亲慈爱和悲伤的关切。
落在裴婠眼里,是心酸和嫉妒。
走在前方的裴凌君看着原地呆愣的裴婠,又转回去强硬地拽着她离开,也不等身后叫住他们的太子。
太子身边已经有许多人伺候和照顾,根本不缺皇后的嘘寒问暖,他望着关切焦虑的皇后,无奈道:“娘,你可有想过让绾绾也叫你一声娘?”
皇后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无措地望着远处,并未看到裴婠的身影,她早已离开,太子这一问,冲击着皇后。
……
裴婠没反应过来,木讷地望着裴凌君。
“不做公主是吧?”
他的怒火已经到了无法平息的地步,“因为皇后要杀你?”
可笑的理由掩藏着更深层的秘密。
裴婠愣怔地望着裴凌君,她许久没见到他怒火中烧的模样,或者,已然忘记他生气暴怒的模样,陌生得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让我猜猜。”裴凌君冷笑两声,拽着裴婠娇弱的手腕,咬牙切齿,“因为宁炽,对不对?”
被人看穿了心思,裴婠心情复杂,甩开了他的纠缠,但一言不发。
裴凌君看在眼中,深吸一口气,“宁炽若是知道你是他仇人的女儿……”
裴婠猛然抬眸,质问:“为什么要我做公主?”
天边一点光,夜幕降临,远处传来一阵阵钟声。
裴凌君微微弯着腰,直视裴婠泪光闪闪的眸子,意味深长道:“以后你就不是裴家人。”
他冰凉的手擦拭着裴婠脸上的泪,冷声道:“公主殿下,宁炽已无回头路,我裴凌君才是你的良配。”
钟声一遍遍响,却没等来裴婠的回应。
他的怒火转而变成了无尽的悲伤,深深凝望着垂眸啜泣的裴婠。
林间小路,他再没话可说。
……
深夜,裴凌君难以安眠,索性坐在院子中,吹着冷风。
侍从把白日羞辱他和裴婠的登徒浪子抓过来。
那人半夜睡着,却突然被抓进麻袋中,挣扎半个时辰无果。
“主子。”
“今日好嚣张。”裴凌君微微眯着眼,轻蔑一笑。
裴凌君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他脸上,“林督卫不曾好好教导过你礼义廉耻吗?”
这份极大的羞辱让他两眼昏花,忍不住破口大骂。
裴凌君冷笑两声,踩碎了他的右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