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又在拿她昨日睡过头说事。
晚上的梦令上官晋睡意全无。她的脑子里在寐时突然涌入许多珩王的记忆,而且她明显感到身体有些累。她怀疑珩王的意识就在体内,只不过一直昏迷不醒,或者已经醒了,没有说话。
“还不算太蠢。”有一个声音响起。
“谁?”停顿半晌,上官晋反应过来,“是珩王殿下啊。珩王殿下什么时候清醒的。”她假装关切地问道。
“在你欣赏我身体的时候。”
这一茬能不能过了,她真的不想回忆。
她尴尬地笑着:“那珩王殿下现在如何?”
“不错,看你被三哥整成那样,就原谅你了!”
什么叫原谅她了?她才是受害者吧!
而且再怎么说她实际年龄现在也比他大,尊重长辈不懂吗!!
“你再乱说,我就把你母妃生辰时未准备贺礼,到你三哥家的库房偷了一件当贺礼的事儿告诉你三哥!”她看到了珩王的记忆,好歹那件糗事稳住他。
“别,我错了。”
上官晋现在后悔啊,怪她看错了人,居然曾觉得珩王殿下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休整了半晌,教育了一下这个尚未成熟的孩子,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她也消了气,毕竟这孩子也还是口嫌体正,倒没有恶意。
她换上了朝服,登了车到宫门外。群臣已在宫外等候半晌,看到珩王殿下下车,一个一个前来搭话。上官晋有些叫得出名字,有些却根本不识。她问魏云澜,可他自己也认不全。
最后的最后,她被敬王殿下请了过去。
“多谢敬王殿下。”
“无妨,昨日你说的事,我问了母妃,母妃说确有这样一个和尚,名唤慧照。”
魏云深的母妃,便是俪妃娘娘吧。
“今日父皇看起来便要宣布亲临同泰寺修行了。”
“我也有一事告知珩王殿下。敬王殿下他,醒了。”
“真的吗?”
“是,不过究竟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去一趟晋陵台寻找真相。”
“既然这样,在父皇回来之后,我便同你一起去晋陵台。”他微忖半晌,答道。
上官晋没有多想,毕竟这件事总要有个答案。
只是这次讲经,恐怕是一场硬仗。
据上官晋了解,此次讲经,似乎几个御史丢了为此丢了乌纱帽,差点丢了性命。
果不其然,圣上今日早朝,先是心不在焉地听了几个台谏的话,嘱咐他们公正办事即可。
说实话,南梁这几年还算河清海晏,民生安定,地处富饶之地,商业繁荣,也无过多苛捐杂税。只是到后来傀儡机械的应用,生产力倒是大幅提升,但这些傀儡机械跟农民抢了饭碗,农民没有了承包的地权,也就没了工作。
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后旱灾虫灾接踵而至,流民增多,很本无法化解的矛盾逐渐激化。只是矛盾还未爆发,但圣上对此却无所作为,终有一天它会到来的。
到了早朝最后,圣上表示自己近日行为有异,当向天下宣《罪己诏》,到同泰寺修行念上几日忏悔经文。
大臣们纷纷表示圣上英明。
下朝后,俪妃娘娘身边的内侍见了上官晋与魏云深,报俪妃娘娘求见。
敬王神色一变。上官晋瞥见,不知何意。
若说这俪妃娘娘,宠爱颇丰。俪字本只可用于皇后表示夫妻“伉俪情深”,可此时俪妃娘娘却用了这“俪”字作封号,可见恩宠。
圣上子嗣凋零。不过皇后的太子和大公主,愉妃娘娘的五皇子,和两位嫔位娘娘的公主殿下,而剩下的,就是俪妃娘娘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了。
内侍带着上官晋和珩王殿下进后宫。上官晋只在宫花宴上来过两次,略见过俪妃娘娘几眼。她保养得甚好,看不出生育的痕迹。一双丹凤眼,又妩媚又凌厉,体态纤细华贵,肌肤如雪细腻,面若桃花,指若葱段,明艳至极。
敬王殿下拦住了上官晋的去路:“你等下见母妃的时候不要多话,我替你掩饰。”
上官晋不傻,猜到敬王殿下是为了掩护她,毕竟儿子突然性情大变,麻烦可就大了。只是她不满:“珩王殿下未免也太看不起我。”
魏云深笑了:“你倒是能耐,母妃疑了你,我可是自身都难保。”
“敬王殿下高看我了。”
上官晋也问过魏云澜俪妃娘娘的性情。能宠观六宫十几载而不衰,除了美貌,心计自然非常人所及。珩王的话就到这里,但按上官晋在簪花宴的观察来看,她也是望子成龙的人,虽不愿苛责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懂事,甚至更上一步。
到了俪妃娘娘的寝殿,不算奢华,但却也说不上简朴,满屋倒是书卷装点居多,她看到珩王和敬王二人进来,也不免高兴:“快来吧。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