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电视节目,你今晚还是要早睡觉的。”
“啊?”何皎皎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我以前除夕都是整夜不睡的。”
“不能熬夜,”秦越将茶杯递到她手上,没好气道,“我是老板,这事儿得听我的。”
何皎皎撇嘴,低声嘟囔:“胡说,我老板明明是孟海……”
可惜二人距离太近,她的吐槽被身边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秦越“啧啧”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可以啊,何皎皎,你现在都学会顶嘴了。”
何皎皎知道他没生气,腆着脸,凑得更近。她脸上的笑调皮而谄媚:“我错了,我错了,秦越你虽然不是我的老板,但你是我们的甲方爸爸。”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口上训斥,秦越还是被逗笑了。
他笑完,又正了正表情,问,“就算我不是你老板。今晚你住我这儿,那么一切听我的,难道不是应该?”
“应该,应该……”何皎皎目光早已被热闹的电视节目吸引,她伸手扯过茶几上的坚果盘,顺手抓了一把开心果塞到他手里,“秦越,秦越,我最喜欢的小品要出来了,我跟你说,这个小品特别好笑,那个演员后……”她忽然脑子一炸,嘴上一秒卡壳,立刻又改口,“那个演员后台彩排被拍到了,只看脸都感觉一定会很有趣呢!秦越,这个可是我今年最期待的一个节目了!”
秦越握着开心果,见她双目明亮,直直盯着电视机的侧脸柔美娟秀。他压下微扬的嘴角,也转头看向电视,不再说话。
*
节目确实如何皎皎所说,笑料十足。短短二十分钟里,接连不断出现新颖的语言包袱,再加上演员的表情和肢体表现,整个节目从头到尾,都令台下观众掌声不断。
确实好笑。
秦越几次忍不住都笑了声。他余光看何皎皎,对方笑得欢畅恣意,就差前仰后合。
节目乐呵完,何皎皎拿手肘撞了撞秦越:“秦越,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有意思?”
秦越一把将何皎皎手拉过来,反手塞了一把东西到她手里。
“笑得这么开心,不妨再开心一点。”
何皎皎低头一瞧,是一把剥好的开心果。
“你为什么要给我剥啊?这明明有剥好的。”何皎皎忍着笑,指了指茶几上几包袋装的开心果零食。
秦越顿了顿,说:“我没看到,”又说,“你想吃别人剥的?那就还给我。”说着,冲何皎皎伸过手。
“哎——我只想吃你剥的……”
何皎皎怕秦越真的抢,抬手就把十几颗开心果一把塞进嘴巴里,顿时成了只偷吃的松鼠。
秦越又气又想笑,连忙抽出一张纸巾,递到何皎皎下巴:“快点吐出来,小心卡到!”
何皎皎摆摆手,表示用不着。
秦越急了:“快点,听话。”
何皎皎嘴里满着,说不出话,只能哼哼说不用。
但她故意将嘴里的开心果嚼吧嚼吧,发出很大的声音,好一会儿,给咽了下去。
咽完,何皎皎将伸舌头给秦越看,小眼神得意洋洋:“看,没啦!”
秦越早候着茶杯等在一边,见状立刻道:“快点喝水,”他蹙眉,有些头痛似的,“你多大?我多大?我还能真跟你一小孩抢吃的吗?”
何皎皎一怔,见他真的有点微怒的前兆,连忙将水咕咚咕咚喝了,说:“我跟你闹着玩的嘛。我这不是好好的……”
秦越白她一眼:“何皎皎,你要是真卡到嗓子眼送医院了,信不信明天我花钱送你上社会新闻?”
何皎皎咧咧嘴:“不要吧,大过年的好好说话呀,哪有你这样威胁小孩的?”
秦越冷笑,说:“你这会儿倒是承认是小孩了?那行,期待的节目也看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何皎皎,身为小孩,你现在该上床睡觉了。”
何皎皎傻眼:“啊?”
怎么就快进到要睡觉了?通宵没有,聊心事的环节也没有吗?
这边秦越已经站起身,将电视机关了,语气微严:“走吧,去洗漱了。明天七点半就要起床,自己定闹钟。迟到了回头你们孟总扣你钱,可不要赖我。”
有记忆以来,何皎皎第一次除夕夜十二点前上床睡觉。
秦越的次卧,装修也很豪华。何皎皎收拾了一番,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又摸出了手机。
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秦越的卧室离得远。何皎皎翻开通讯录,又拨通了秦越的电话。
几声“嘟嘟”铃声后,秦越接了起来:
“秦越——”
何皎皎还没说完,秦越就问:“怎么还不睡?”
“我想跟你凌晨时候说新年好,”何皎皎说,“我想第一个跟你说,可以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