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管事,苏若河醒了。”门外有武师禀报道。方才他看见那个小杂役愤怒的与暮生打起来,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杂役会这般大胆,连暮管事都敢反抗,脾气真是不小。
“我去看看他,这总行吧?”蝶心怒意未消,硬邦邦的说道,说完就看也不看面前那两个男子,转身就走。
暮生朝外门的武师挥手点头允许了,这才关门看向白衣男子开口道:“你那边无碍了么?”眼神笃定的看向他,由上至下,很是仔细的看着:还是那般玩味的眼神,含笑的嘴角,凡事总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模样。
“怎么这么看我?又没有走很久。”沈林堂白了暮生一眼,又这样多愁善感的看着自己。
“这次回来,能待多久?”暮生关问道。
“不知道,还不是随时待命。有没有替我多物色几个美男?”沈林堂随性的笑着。
“喏,刚才那个,就是为你准备的。”暮生没好气道,每次都这样,十句话不到,就要询问男宠的事。好像这天下除了这件事,他的人生就别无他意。
“他?要身段没身段,要相貌没相貌,又那么粗暴,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几日不见,你的眼光怎么差这么多呐?”沈林堂一听暮生提起那个身板淡薄,脾气还很大的小杂役,立刻眉头皱起,十分不满道。
暮生却不再答话,有些心情不佳的坐到书桌前继续翻看着账簿。
“告诉我,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蝶心一看见苏若河脸上还未消肿的鞭伤,就好不后悔,都怪自己考虑不周,才连累的他被打成这样。
“是贾越。那天他一看见我翻窗想逃跑,揪住了我不由分说的就抽了我20鞭,然后才说是宦馆的规矩。”苏若河有气无力的说道,眼里还满是惊恐。
“等着,我一定给你报仇。该死的贾越,一定借机公报私仇才下手这样重。”蝶心气的紧握拳头,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暴打贾越一顿。
“事情还顺利吗?”苏若河却狡黠的向她眨了眨眼,语带双关的问道。
“嗯,多亏了有你。你放心养伤,不会再有人来欺负你的。”蝶心点头赞许着他,痛心道。
“听说你刚刚和暮管事动起手了?是不是因为我?”苏若河问道,挣扎着想起身,蝶心却一把扶住他,满不在乎的安慰道他:“别担心,没什么事。”
苏若河不断的上下检查过蝶心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才又安心的躺下。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蝶心听见暮生的脚步声正向这边走来,估猜他是来寻自己的,不想让苏若河担心,便开口又安抚了他一番,准备离开。
苏若河听话的点头,便闭眼睡去。蝶心替他拉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门。果然,暮生正站在房外等她。
“嘘,有什么话,到后院再说。”暮生刚要开口,蝶心却竖起食指噤声道。暮生知道她是不想房里的苏若河担心,也没有多加为难,难得顺从的配合着。
到了后院,暮生这才冷声开口道:“二楼偏房里的那个清官,是不是你和苏若河一起出谋划策放跑的?你最好说实话,免得我抓了你和他一同用刑。”
“是我放的。不关苏若河的事,只管处罚我好了。”蝶心坦白承认道,神色凛然。别院的楼上,那袭白衣正懒散的依靠在窗前,兴趣盎然的看向这里。
“为什么?”暮生不解道,他已经问过下面的武师,她不过只给那个清官送过一次饭,见过一面而已。
“看不惯你们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逼迫别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蝶心傲气的说着,眼神直直的盯住暮生,她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干净磊落的男子,却用这样狠毒的手段形同市井流氓一样。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你服不服?”暮生看出蝶心眼里的不屑和鄙视的神情,却并不愧色道。
“没什么不服。”蝶心冷声道,丝毫没有要求饶的意思。
“好,念在你是新人,不懂规矩,现在罚你鞭刑40。苏若河是同谋,鞭刑20。以儆效尤。”暮生赫然宣判。
“不关他的事,而且他现在重病在卧,希望暮管事可以网开一面,苏若河的20鞭,我愿替他一并受罚。”蝶心一听要再打苏若河20鞭,立即心急起来,他的身板那样柔弱,之前挨了20鞭就差点丧命,怎么还受得了再打20鞭?之前经连累到他,就已经后悔不已。
“好,就如你所愿。”暮生一口答应。然后又转头对身后的武师命令道:“拿马鞭来,今日我要亲自处罚他。”说着便卷起衣袖。
这是蝶心自出娘胎,生平第一次挨打。若是叫爹爹和兄长知道,还不大发雷霆的命人拆了这宦馆?蝶心咬着牙,想到这里,竟然忍不住低笑了两声,身后的暮生丝毫没有手软留情,鞭鞭都打的很有力度,蝶心硬是撑着,一声不吭,任她咬的嘴唇出血,额头冷汗直流,也不求饶。
打完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