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钱庄三百两。”
“胡扯,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欠钱庄三百两?”
......
徐清在嘈杂声中缓缓苏醒,她记得在跟一名工人酿醋,拉了一把快掉进大醋缸的工人,自己却不慎打滑跌进醋缸,好像撞到了头。
“清丫头,你终于醒了。”瘦妇人面露惊喜,半扶起徐清,轻轻擦拭她额角的血迹:“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不能解决,非得寻死。”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片刻后徐清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穿到一个架空的历史朝代,跟她同名同姓的孤女身上。
“醒了就得还债。”
徐清身上湿漉漉,脑子依然有些混乱,刺目日光下眯着眼,瞧见两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头一歪靠在瘦妇人身上,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瘦妇人瞪着大汉:“瞧瞧你们,又把人给吓晕了,再不走我要去报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报官也得还钱。”为首大汉无所畏惧,目光扫向徐清白皙的脸蛋,摩挲着下颔:“长得挺可人,卖去窑子能抵不少债。”
瘦妇人怒斥:“光天化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欠债不还,还有理了不成?”
大汉哼哼:“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再不还钱,卖去窑子抵债,”吩咐身侧手下,“去跟老鸨说让她准备,一会儿带美人儿过去。”手下应声离开。
徐清假装昏迷,脑子却清醒了许多,听着大汉的话,对原主的记忆更加清晰。
原主五岁时父母意外身亡,家里穷,亲戚都不愿意领养她,后来被送去善堂,也就是孤儿院。十四岁从善堂出来讨生活,在一间醋坊做学徒。
这两年醋坊生意越做越差,掌柜天天嚷着卖掉,皆因出价太低没卖掉。
三个月前好不容易接到一笔大单,可醋在发酵过程全都变了味。
掌柜跟原主说如果不按时交货,她就拿不到工钱,得去钱庄借钱买新的原料重新酿醋交货,让她做担保人。
原主不会辨真伪,一心只想拿到工钱,稀里糊涂画押做了担保。而掌柜借到银子后,带着家人跑了,留下一间破醋坊和一堆债务给她。
这都什么穿越?
徐清脑壳疼,只能继续装晕缓缓再说。
“钱又不是她借的,”瘦妇人不耐烦:“赶紧走,谁借的钱你找他去。”
“他娘的,你以为我没找?老子翻遍泽州城,鬼都没一个。”
大汉想起就窝火,他们刮人的能力,在泽州城说第二的没人敢说第一,一家子比老鼠还会躲,怀疑是不是逃出城了。
“你想怎么样,人晕过去了,这要是死了咋办?”瘦妇人大声嚷嚷,故意引来围观者,“欺负我们善堂的人没爹没娘,还有天理吗,老天爷啊你管管......”
瘦妇人故作嗷嗷大哭,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一大男人欺负妇孺,算什么男人?”
“对啊,她脸都白成这样,额头在出血。”
“你还是男人吗?”
“什么,欠了钱难道不用还?”大汉也不甘示弱,嗓门洪亮,摆出一张借据。
“看看,都看看,白纸黑字签字画了押,想赖账不成?你们能耐是吧,替她还钱啊,没钱别在这儿叨叨,都滚一边去,再叨叨老子上你家讨债,挖你们家祖坟。”
路人被大汉凶走,瘦妇人欲哭无泪,求助无门。
徐清深吸气,睁开眼睛,“冬婶,你扶我起来。”冬婶无儿无女,守寡后在善堂做奶娘,对原主颇为照顾。
冬婶忙问:“清丫头,你怎么样了?”
“刚才有点儿晕,现在好多了。”徐清借助冬婶的臂力站起,走到大汉面前,恳求道:“钱我会还的,你们给我点时间。”
大汉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大笑几声:“你知道一天的利息是多少?多一天一两银子,明天你得还三百零二两。”
冬婶一听,大怒:“你们是吃人血不吐骨头,利息哪有这般高。”
“咋滴!就这么高,”大汉洋洋得意,晃晃手里的借据,“都写着呢!我告你,今儿个不还钱,别想我离开。”
“给我看看借据。”徐清伸出手。
大汉警惕地收回,“你想干嘛?”
徐清只想看清楚具体内容,“怎么,担心我撕烂不还钱?”
“没这玩意,老子一样能让你还债,”大汉不屑甩出字据,恶狠狠道:“敢不还,老子跟你拼命。”
徐清捡起借据,看借款人是掌柜刘大光,原主是担保人,白纸黑字盖了手印错不了。
大汉迅速抢走徐清手上的借据,睨着她:“看你姿色不错,去窑子应该很快能还清,”欲抓徐清。
“别碰我,我自会去钱庄给个交代,”徐清后退几步,“否则我现在就一头扎进去,你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