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萦妤在长留山之时,在剑术上已居于女弟子的前列。只不过她平时处事低调,鲜少展示自己的身手。
此时,面对眼前琉夏的五个分身,李萦妤凭借着对长留山剑法的熟稔与精通,与这五个分身分别对抗,居然还在其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可是,随着这五个分身配合越发紧密,她渐渐变得吃力起来,不久,额头上就出现细密的汗珠。
琉夏其中一个分身,趁着李萦妤不备,一剑下去,在她的肩膀被划了了一个大口子。李萦妤的衣衫瞬间被血染红了,体力不支之下,她痛苦地倒在地上,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剑也扔在一边。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受死吧!”琉夏看着李萦妤充满仇恨的神情,知道此时此刻最是不能心软,否则会遭到饿狼反噬,于是手中丝毫不敢停止,继续对她发起进攻。
李萦妤为求自保,顾不得身上有伤,提剑与琉夏拼命。
琉夏对此不屑一顾,继续施展法术,与她缠斗。经过刚才的对抗,五个分身渐渐配合默契起来,对李萦妤渐成合围之势,将她紧紧包围。
琉夏的出剑速度也快了起来,一招处于下风之后,李萦妤的剑法渐渐乱了节奏,就在此刻,琉夏的五个分身分别齐齐刺向李萦妤身上各处,李萦妤毫无招架之力,身上被捅了五个窟窿,顿时血流如注。
李萦妤被逼无奈,于是不顾一切奋力冲出重围,可琉夏还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她的五个分身一起向半空飞起,顿时合为一体,转身俯冲下去,刺向李萦妤。
李萦妤自知不敌,于是干脆丢下剑仰天大笑。
琉夏急忙收了剑,落在山顶空地,她知道李萦妤在耍花招,但是还是想看看在此情景下,李萦妤倒是想翻出什么花来。于是,她转而用剑尖抵着她的咽喉之处,以防她逃脱。
只见李萦妤仰天长叹道:“我本以为我最大的敌人是凌慕华,没成想扳倒她之后,最后竟然落到你手里!”
接着,李萦妤以一种骄傲的眼神看着琉夏,说道:“顾琉夏,你究竟哪里好,令竹染对你如此倾心不已呢?你是杀阡陌的妹妹,但是你的身份在仙界却是远远不及凡间出生的娃娃。你是儒尊心爱的徒弟,但是迟迟没有得到正式的名分!我出生于清白人家,又是铸剑阁长老的爱徒,你不及我聪慧勤勉,克己守礼,为什么你能得到他的爱?为什么偏偏是你得到他的爱?”
琉夏冷冷地看着李萦妤,剑指于她,依旧一言不发。
这些年的不甘和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李萦妤哭诉中带着控诉:“他明明知道你隐瞒他呀!他也明明知道你在欺骗他呀!他明明知道,是你!把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呀!可自从他叛出长留之后,我也离开疼爱我的师尊,抛开了被悔婚之痛,毅然决然地追随他而去,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他之时,他还这么冷漠地对待我!甚至提及你的时候,他还在回护你!顾琉夏,你究竟哪里比我好,在他极度痛恨的情况下,还对你念念不忘!”
“你说呀!你说呀!”李萦妤越说越激动,眼睛之中充满不甘和怒火,完全不理会此时自身的处境,竟然一只手狠狠抓着琉夏的衣袖,另一只手甚至于妄图掐住琉夏的脖子,质问着她。
琉夏不吃这一套,狠狠地甩开她,并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待李萦妤转过头慢慢冷静下来,用手捂着脸上热辣辣的红印子,琉夏冷冷地说道:“他早就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什么?”李萦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早就察觉你所做的一切肮脏事情!早在我与他……彼此相识之前!”琉夏又重复道,语气及其冷漠,话语间隐隐有些不耐烦。
“你是说竹染知道我做的一切,所以……所以才……”
“不过,他并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揭穿你!他不但厌恶你,还提醒我远离你!只不过我同大家一般,被你的外表所骗,没有在意他的话中深意!”
李萦妤不敢相信竹染居然知道自己背后做的一切,那这么久以来,自己苦心经营的柔淑端庄的形象,岂非在他心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更可笑的是,他知道她自己做的一切坏事,却从来不点明,自己真的就在他心中这般无足轻重吗?
李萦妤不觉得哑然失笑,她笑竹染的冷漠无情,更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自己总觉得是因为他周围的莺莺燕燕的存在,所以对自己毫不在意。她也总觉得自己拼命对他好,他总有一天能知会她的心意。原来,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连路人都不如的存在!
李萦妤瘫坐在地上,心想她也是长留山出类拔萃之人,虽出身平凡人家,但是这些年一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为和凌慕华一般的九阁长老的爱徒,她也本该是长留山乃至仙门百家之中耀眼的存在,可看着现在的自己的这副狼狈的样子,算什么呢,仙不仙,人不人,妖不妖的,连烂泥都不如,自己囿于情爱之中,究竟得到了什么!
李萦妤低着头,由下而上斜睨着琉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