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之后,琉夏被带到长留山的一处地牢中来。 这地牢周围光线昏暗,与外界明媚的春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丝丝寒风从裂隙中吹进来,她穿得轻薄,时不时打个哆嗦。 幸好她平日里广结善缘,负责看守的弟子为她挑选了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她的手脚也被铁链锁住,牢房周围布满禁锢作用的结界。不过,她的饭食倒是也没有被为难,但是以她现在的心境,也食不下咽。 琉夏静静地坐在地牢之中,这里冷清得可怕,她不知道即将迎接的是怎样的命运。 期间,几个平日里交好的伙伴碍于这样的情况,没办法过来,只是背地里偷偷地送给她一些琐碎但是实用的小物件。 不过,璃秋还是私底下竭尽全力向儒尊求了恩典,偷偷来到地牢来看她。 璃秋见到琉夏后,什么也没有说,便为她带来一件披肩,隔着牢笼为她披在身上。这披肩虽然看着轻薄,实际却十分暖和。 收到披肩后,琉夏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她就拿起梳子,认真整理着发丝,生怕有一丝凌乱。接着,她眼巴巴地看向囚笼外面,一直在等一个人。 与琉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璃秋自然知道她在等谁。她看着琉夏这般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更是不敢告诉她竹染又被世尊安排准备与另一个女子成亲的事情。 璃秋这次来看琉夏,虽然得到了儒尊的准许,可依旧是在瞒着世尊的,来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看守地牢弟子的通融了,所以她并不敢耽搁太久,便不舍地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琉夏坐在地上低着头,继续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头发。过了许久,一个身着白衣的人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她缓缓抬起头来,看见是曾经的师父儒尊笙萧默。 所有人或许曾经或多或少辜负过她,但是只有这位师父从头到尾如父亲一般对她爱护有加。她对欺瞒师父这件事情很是自责,立即跪倒在地,瞬间眼泪不争气流下来。 她抬头望着师父,简直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是自己曾经的师父。记忆中的师父无论站姿、坐姿、行姿,都是一副慵懒的模样,而且嘴上也不闲着,总是说个不停,老是做些不正经的事情,例如不仅教授弟子如何逃避长留山的各项惩罚,还特别喜欢打听年轻弟子中的八卦。总之,他从来不做和“稳重”沾边儿的事情。 可是,眼前这位儒尊,双手伸进衣袖之中,雅正端庄地站着,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琉夏,一言不发。 此时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儒尊眼里满是惋惜,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琉夏在长留山期间做过什么对不起长留山的事情。如果硬要让她背负他兄长犯下的过错,显然对她不公平。 此外,他也知道,再怎么样,他都不能强迫自己心爱的弟子去割舍血脉亲情,鼓动她站在她亲哥哥的对立面。可是,他也对眼前这局面无能为力,即使他活得再通透开明,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仙界对她的看法,或者对抗仙界。 而琉夏也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最疼爱自己的师父,连累了长留山的声誉,满是自责。 两个人彼此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 这一眼,便是看过了……过了一会儿,儒尊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师父!”这时琉夏叫住了儒尊。 儒尊转头一看,只见琉夏从墟鼎中拿出一把琴来,呈给儒尊。 “流光琴?”儒尊惊讶地看着她。 琉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着眼泪望着儒尊。 “这流光琴从何而来?”儒尊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琉夏便把当时如何在与黑蛛王纠缠打斗时,它用触手将流光琴从琉夏身体之中拿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儒尊听。 儒尊默默地从她手中接过来,望着她一副憔悴的样子,心想她居然没有将流光琴交给杀阡陌,也很是诧异。 此刻他有太多的话想对爱徒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收下流光琴,心想或许可以利用流光琴这件神器,能帮她在自己的两个师兄面前寻一条生机。于是,他看看了她此时状况也算是安好,便离开了。 在地牢之中,没过多久,琉夏就被世尊召唤提审。 她知道世尊向来执法严苛,不容私情,尤其她还是大魔头杀阡陌的妹妹,想着更不会手下留情。‘’ 当她被押解着来到贪婪殿的路上,她心惊胆战,浑身不觉冒出冷汗来,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脚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她倒不是担心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刑法,而是世尊是竹染师兄的最为敬重的师父。 她无数次安慰着自己,即使竹染知道自己的身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