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安静地注视着小舍,像是在观察一件极为出色的手作。
可在发现小舍其多处受伤的那一刻,老者又略微神伤。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一道红光打入小舍的体内。接着,手腕上的红肿以及手心处的擦伤全都消失不见。
将人治愈之后,老者面露笑意,可就在看到小舍旁边还有个人的时候,那笑容瞬间消散。
老者走到箫决明的跟前,眉间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望着少年胸口的利剑,老者举起宽大的手掌,轻轻一抬。剑便从少年的胸口抽离出来,他再一挥手掌,箫决明身上的血窟窿也就随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这位老者再次返回到小舍的身边,双目之中带有一股怜悯之意。他不忍的缓缓开口“他们伤你至深,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
说罢,老者便带有恨意的,一掌将箫决明打入溪水之中,在小舍神智恢复之前,悄悄退去,仿佛从未来过。
“听说了吗?贾老爷被放出来了!”
“真的假的?”
几个做买卖的商户聚在一起,讨论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议论声中走来了两位带刀的捕快,一人拿着告示,一人端着浆糊。将纸贴在墙上没做什么解释便离开了。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几人看人走了马上聚到跟前观望,一位屠户见状放下宰肉的刀也来凑一凑热闹。可惜这人五大三粗的,大字儿不识一个。
看着两张人像,屠户开口:“这俩人犯了啥事啊?”
呦吼,其中有认字者读完之后脸上那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吓得手直发抖。
那屠户见没人理他,随机抓住一个“细狗”,大声问道:“我问你这上面写了啥!”
细狗嘚嘚瑟瑟地回答:“咱城中出妖怪了!那画上的女子是妖怪!”
屠户什么厉害的东西没见过,就连老虎野牛都能被他徒手打死,妖怪能咋地?妖怪怕啥?
“那另外一个呢!”
许是“细狗”也没见过这么蛮的人,他不耐烦的开口道:“那人不是乞丐小箫吗!他是从犯!和妖怪是一伙的!”
“啥?”听完人说的,他放开了手里的“细狗”。屠户重新走上前去,看着画像上的两个人,脸上写满了疑问。
衙门外,李书城再一次被人哄了出来。
“李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大人你是见不到的!”一捕快走上前去,苦口婆心的劝道。
传闻贾茂被释放,李书城本不相信,只不过说的人越来越多,他只是想来求证一番,却连县衙的大门都进不去。
至此传言已经落实,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贾茂被放,杀人不偿命?公道何在?
“我只求见一眼县令大人!”
几个捕快见他不停动作,还要往里面闯。这回积攒的好脾气一干二净,手没收住力气,将人推得滚下了台阶。
“实话给你挑明了吧,我们大人说贾茂捉妖有功,将功补过。”
意思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逃。不过这活罪嘛,交点钱都好说。
“原来如此……”李书城恍然大悟,捉妖有功便能一笔勾销,那枉死之人怎么办?此套说法不能使其信服,他仍要闯进去问个明白。
“我不服!我要见县令大人!我要问个清楚!”
撕扯之际,县衙的大门缓缓打开,县令大人和贾老爷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行出。
“何人在此吵闹啊?府衙重地岂是菜场容你胡闹?”
面对对方的指责,李书城自觉有理便开口质问:“敢问大人,为何将罪犯放出?”
他伸出手,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颤抖地指向贾茂,可对方小人得志,发出戏虐的笑声。
县令见此,故作姿态地慢慢解释道:“杀一人,救一城。孰轻孰重李公子心里没有一杆秤吗?”
李书城踉跄的后退到原地,仔细琢磨对方话外之意。片刻之后他突然醒悟,放声大笑。嘲笑一直以来的自不量力,嘲笑门内挂着的“明镜高悬”。
*
溪边,一只鱼儿游过来啄了啄箫决明的脸颊,美梦之中他好似觉得自己被谁亲了一下,睁开双眼,竟发现在和一只鱼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