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会……”林郁今天很开心,看好的店面今天签完了合同,在西城跟着南哥做了两年的花店,终于可以开一个自己的店铺了。
钥匙开锁,林郁一进家门看到客厅亮着灯,在玄关边换鞋边朝里问:“爸,我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林郁把相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脱下羽绒服往客厅里走。
玄关到客厅有一个过道,是一个视线盲区。林郁父母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就是看中这里视野开阔,走过玄关的过道入目就是亮堂堂的大客厅,看着就舒心。
但是此时此刻,林郁舒心不了,准确地说,今天一家三口都不能舒心了。
林郁是瞒着母亲回来的。
“妈,你怎么回来了?姥姥好点了吗?我还打算最近回村看她呢?”
林郁心里忐忑,面子上还保持一丝镇定,试图用姥姥的事情转移母亲郁珍珍的注意力。
郁珍珍“哼”了一声:“你眼里还要我这个妈吗?你都回来一个多礼拜了还瞒着我,还有空关心你姥姥?”
郁珍珍皮肤很白,这些年还有些发福,常年做生意让她养成见人三分笑的习惯,任谁看了都夸一句“这人和气、好相处”。可是林郁知道,母亲是一个强势的人,她敢于冒险和尝试,不喜欢被掌控和安排。
林郁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坐在L型沙发的一角,手里玩着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说道:“妈,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
坐在郁珍珍身边的林学文知道女儿想解释,但是也深知妻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于是打断了林郁的话:“那个玉玉,累一天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这话一出,郁珍珍把手机扔在了一旁,对着林学文说:“林学文你别在这和稀泥,你和林郁一块瞒着我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林郁我告诉你,你回去上班,这事就当没发生。”
“妈,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能开好这个店的。”面对冲突,林郁心里有些慌,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双眼看着茶几的桌面。面对强势的母亲,她一向没有什么信心,一直以来都在避免和母亲的争吵。
“玉玉你也是,开花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妈妈呢。老婆,玉玉也跟我说了她的想法,我觉得还是很靠谱的。”林郁在回家后就向林学文说明了自己想要开店的想法,林学文虽然持保留意见,但对于女儿的决定一向是支持的。此时此刻林学文夹在中间,也只能两头劝和。
“林郁,你才在社会上打拼几年,自己开店多辛苦你知道吗?放着好好的老师你不当,非要受这份苦。你爸就是太惯着你,把你养得这么任性。”
“妈,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有自己的规划,你就让我自己选择好吗?”林郁这次回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勇气,母亲的态度也在意料之中,这个场面在林郁的脑海中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了。
“你自己选择?你高考填志愿没有让你自己选择吗?你大学毕业了要找男朋友没有自己选择吗?你自己说说,你的选择靠谱吗?你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吗?”提起旧事,郁珍珍愈发的咄咄逼人。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林郁的成绩原本能上西城大学,可是当时林郁不听老师们的意见选择了一个热门专业,还不服从调剂,最终滑档只能上西城师范大学。虽说师大在省内也不错,但是和全国排名靠前的西城大学比起来,就有些差了。
至于找男朋友这件事更是荒诞,大四那年,室友给林郁介绍了一个同校不同系的男生,林郁本身对这个男生没什么想法,只是在室友的撮合下约过几次饭。结果这个男生竟然因为涉嫌诈骗被抓了,林郁是他近期接触最频繁的女性,为此还跑了好几次派出所做笔录。彼时正值毕业季,林郁邀请父母来西城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却因为这件事情坏了一家三口的好心情。
林学文一听妻子翻旧账,自知女儿不爱听这个话题,连忙打哈哈:“你说你老念叨这些事干嘛呢?咱们玉玉现在过的也挺好的。不提了不提了。”
“怎么了?难道不是事实吗?她自己要是有识人断事的本事,怎么会卷进诈骗这事里。你闺女啥性格你不知道吗?跟你一样遇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就不适合开店。”看到父女俩站在一个战线上,郁珍珍开始无差别攻击。“你们父女俩,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吗?林郁你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自己开店受苦。你爸装大款,自己家里过得都紧巴巴的,还要把钱借给不靠谱的兄弟。我们家是搞慈善还是印钞机,经得住你们俩这么败家。”
林郁猜到了母亲一定会提起这两件旧事,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两件“大事”就可以给自己的人生钉上不靠谱的标签呢?
“你说你好好的提这些事干啥呢?爱武人家不是把钱还了嘛。”林爱武是林学文的弟弟,郁珍珍口中那个不靠谱的兄弟。
林学文避重就轻、息事宁人地态度郁珍珍一向讨厌。“把钱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