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华灯初上时。
江南的细雨下不到京城,却带来了徐徐微风,吹拂着堤上杨柳。
晴朗的夜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月光照到尚书府高高的青墙上。
猛然间,一个身影从高墙上略过,在高墙瓦楞间穿梭,最后进入了尚书府的沁雅别院 。
“大人,八百里加急。”黑衣人掏出信件呈上,傅不昧接过信件细细看着。
几息,信件被收进怀中,傅不昧提笔沾了墨在纸上挥舞,工工整整地写出回信递给黑衣人,于是后者恭恭敬敬接过信件,转身跳上院墙,消失在黑夜中。
“主上,信件里莫不是阿怜的死讯?”阿陆给傅不昧添了茶水,问道。
傅不昧点了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傅不昧闭上眼,沉吟着没说话。
他仿佛听到了千里之外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哒……
随即傅不昧睁眼:“现在。”
于是两人立即提起包袱,快步到院墙跟前,屏息一跃上了院墙,瓦楞咔哒作响,两道身影从院墙上略过。
他们骑上汗血宝马,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三日后,江南。
天色逼近,傅不昧与阿陆总算到达了梧桐镇的驿站,两人就着驿站,准备歇息。
傅不昧躺在床上却突然睁开眼,房顶上有瓦楞响声。
傅不昧手肘捅着阿陆将人叫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房顶。
阿陆点了点头,于是打开窗户,翻身上了房顶,便见一个人正趴在房顶上偷听。
阿陆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拔出短刀刺向贼人。
但对方的目的似乎并非打架,嗖嗖几下跳着房顶消失在了黑夜里。
阿陆没有追上去,只因主子在窗边道:“不必追了。”
傅不昧饮了一口茶水,让开了位置好让阿陆翻身下来。
“那人蒙着面,看不出来是什么人。”阿陆摇了摇头道。
傅不昧点了点头,却在某一瞬间动作牵扯到了胸口,瞬间刺痛蔓延,傅不昧捂紧了胸口,单膝跪倒在地上。
阿陆大惊,连忙上前搀扶着傅不昧:“是蛊毒又发作了吗?”
傅不昧艰难地点点头,脸色煞白。
“快些歇着。”阿陆把傅不昧搀扶到床上歇下。掖好被子后阿陆也睡下了。
然而第二天刚拂晓,阿陆却不见了自家主子。
阿陆大惊,四下寻找却依然不见了主子的踪影。
而此时的傅不昧则在一辆马车上醒来。
他瞧见四周变了样也不惊,当下首要便是弄明白自己在哪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
傅不昧没有轻举妄动,自己并没有被绑住,不过被点了穴浑身无力,傅不昧费尽力气撩开身旁的帘子一角往外看,便瞧见马车旁边还有几个黑衣人骑了马,估计两旁都有。
傅不昧试图用力冲破点穴,却无济于事。
傅不昧费力地抬起手,然后蓄力,用力地给自己解了穴。
傅不昧深慢地呼吸,力气正在慢慢恢复,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计划着,这一群黑衣人大概有十来个,只要自己跑得够快,还是能逃出生天的。
于是傅不昧立马装着虚弱喊人:“有人吗?”
于是马车停下来,一道声音在外面响起:“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解个穴,我想方便。”傅不昧有气无力道。
于是便有一个黑衣人掀开帘子探进来,傅不昧眼睛半睁半闭,趁着对方伸手过来时迅速点了麻筋,黑衣人顿时麻倒在地,傅不昧眼疾手快地掐住对方下颚下方的气管让其发不出声将其拖进来,迅速敲晕并将其扒光,换上了黑衣人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给对方穿上,然后将头发散下来遮住脸。
傅不昧带上面罩,大摇大摆地架着对方走了出去。
没人察觉其实两人已经调了包。
于是傅不昧走到丛林伸处,眼看着一伙贼人看不见自己,于是迅速将自己的衣服从贼人身上扒下来,裹成包袱挎在肩上,屏息一跃,跳上了树梢,随后在树梢上穿梭,迅速跑走了。
半晌过后,一伙贼人见自己同伴还未回来,便派遣一人前去查看,那人小心翼翼走到丛林深处,却见自己的同伴赤/裸着上身,昏迷不醒。
贼人大惊,连忙折返回去报信。
“傅不昧敲晕了我们的人,跑了!”那贼人大声道。
于是乎领头那人便怒目圆睁,指着方才的方向道:“追啊!”
便是一群贼人如同离弦之箭般跑了出去。
“用巫蛊看看他在哪!”其中一人提议道,于是乎他停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罐子,里面放着虫王,只需要将其拿出来放到地上,虫王指向哪方,中蛊之人便在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