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宁王这才收敛了浑身的威压,目光又转移到面前那幅孤烟落日大漠图上,眼前竟是对过去种种的怀念,这一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上战场。
到那时,她定要再找以前那些老伙计好好再喝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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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在凤翊星同郑玉澄在朝廷上掀起汹涌波涛之时,赵瑾瑜明里暗里,派遣了手下,这处行了方便,那处给了提示。
不过她隐藏在人后,目前还算是躲得安稳。
就连郑玉澄也觉得有些事情太过顺利,可若要详问,又步步按照计划,好似天助帝卿。
此前借着王平一事,想接机拉拢赵瑾瑜一事乃是她的提议,只是被帝卿知道后,发了极大的火。
而他拒绝的原因竟然是就算趁此将赵瑾瑜绑上船,可按照赵瑾瑜宁为瓦全不为玉碎的性格,换来的也只是远离。
加之也怕作为第一道防线的赵瑾瑜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暗杀的人少不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癫狂可怖的帝卿,黝黑的瞳孔里净是偏执。
他不停地说着“她定然以为是我在强逼,不成,强逼只会令她厌烦”,诸如此类的话。
那疯癫的模样不像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凤国唯一的帝卿,反倒和她偶尔在冷宫里瞥见的疯掉的侍君一模一样。
爱这个字令她觉得可怖,竟然能将平日里看上去聪慧学习能力极强的一个男子变成如此疯魔的模样。
那么她,宁可孤单一辈子,也不想将自己的心交到别人的手上。郑玉澄暗暗发誓。
今天的春天暖和得格外的早,或许是凤帝察觉自己时日不多,竟然时隔多年,再次打开皇家围猎场。
早早便有负责的人进去负责打理植被,外加清理日益增多的猛兽。
往日对宁王态度暧昧的凤帝,竟然亲自下帖出来皇宫,邀请宁王务必再参与一次猎场围猎。
这不同以往的作风,令赵瑾瑜担忧不已。
“母亲。”赵瑾瑜替宁王倒上茶水,担忧地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凤帝想在猎场围猎宁王府?”
“莫非打算将宁王府一分为二,你我二人在猎场被围,宁王府便没有了主心骨,倒时候拿下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便极容易。”
赵瑾瑜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宁王只点了点头。
“有点道理。”
“但是,凤帝绝不会此刻发动。”宁王轻轻抿了口杯中茶水,笑得像只老狐狸。
“为何?”赵瑾瑜问。
“凤帝此刻最关心的是她屁股下的帝位谁来坐,一日不解决这问题,她一日便想不到宁王府。”
宁王又笑道,“若是你哪天发现她快不行了,那时候就要好好担心王府的安危了,这家伙要死了也不会舍得放过我的。”
赵瑾瑜听不得宁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蹙紧了眉头。
加之宁王说的这些话,不过是老声长谈,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赵瑾瑜隐隐觉得宁王这么有底气绝不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的了对凤帝的了解上。
可具体的,若宁王不愿意说,她再如何打听,怕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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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瑜得了宁王的准话,便使唤下人备齐了一众外出围猎的行囊。
撇去凤帝可能的不怀好意,赵瑾瑜对围猎还是极为期待的。
这些年,因为凤帝身体日益衰弱,让这个马背上打下江山的帝王时长缠绵病榻,连着好多年,再无围猎的活动。
赵瑾瑜上次参与围猎,那时武艺还未纯熟,稚嫩的很,只跟在宁王身后,或者被一众侍卫簇拥着,猎些人畜无害的野兔,小鹿,不曾尽兴。
皇家仪仗在前,各个受邀的府邸马车在后,需得几日才能到那围猎场地。
赵瑾瑜懒得坐骄子,浑身都酥麻了,便翻身骑上高头大马。
街道两侧,有无数行人驻足,瞧瞧往日这些大人物的样貌。
赵瑾瑜本就出挑,外加美名在外,那些个小公子一早就打听清楚王女也在这次围猎中,早早就占据了一个极好的位置。
不少出挑的世家贵女都被砸了满身的香囊,可等到赵瑾瑜一出现,那些围着扔荷包的公子都朝着那一个方向簇拥而去,倒是显得她们无人问津了。
花枝,荷包,手帕从天而降。
起先,赵瑾瑜还能凭借自己的身手躲开一二,结果,那些个男子反倒更加来劲了,不砸到她便不罢休,人也越聚越多,差点挤得宁王府的马车走不动道。
赵瑾瑜不得已只能避进了马车。
帝卿仪仗内。
凤翊星听得外头的嘈杂声更甚之前,不由得放下手中书本信件,捏了捏眉心。
问道:“琴棋,外头怎么了?如此吵闹。”